郑九扔掉戒尺,改拿了墙上的藤条,“宝儿,看来爹是太纵容你了,不打狠了,你不知道悔改。”
郑宝儿吓尿了,更大声的哭,“大伯母,大伯母。”
林芷毓扑过去抱住郑宝儿,郑九冷声道:“放开,不然连你一起打。”
林芷毓看着他冰冷的眼神,浑身一颤,不自觉的松开了手。
郑九讽刺一笑,“把大夫人请回东院,没我的话,不许放她出来。”
林芷毓脸一沉,这是被禁足了吗?
她怒而脱口,“九哥,你为了那个凤氏,是要打死嫡长子吗?”
郑宝儿都吓傻了,呆呆的看着他爹。
真的吗?爹为了别的女人要打死自己?
郑九脸一寒,怒声道:“林氏,你对个孩子说这些,到底什么目的?我娶谁都不与你相干,我教训自己儿子,也不与你相干。给我走!”
林芷毓脸色顿时灰败,是吗,都不与我相干?
护卫把大夫人送走,这一回看紧了院门。
郑九嘲讽地笑,这就是她所谓的宠爱吗?宠溺或许是有的,爱,可说不准。
藤条落下,郑宝儿发出惨烈的叫喊声,左右邻居都听到了。
“怎么了这是?郑家干嘛呢?”
有人迟疑道:“是在打孩子吗?该说不说,他家儿子是欠打的。”
这一日,郑府发卖了一半下人,还都是半死的。
外院管家这样跟牙人说,“都送你了,全卖到西南挖矿去。”
听到风声的人都是心里发寒,郑大人这是生了多大气啊!
郑九自是不可能把儿子打坏的,他手下有分寸只让郑宝儿感觉钻心的疼,却不会伤了筋骨。
打罢,郑宝儿已是哭不出来,甄氏把郑宝儿抱走,叫了大夫来治伤。
唐师爷踩着猫步溜墙根儿,被郑九喊住了,“唐出云,你也是住在府里的,就一点没发觉吗?”
唐师爷一僵,难道自己的屁股也保不住了?
他只能深深叹息道:“宝儿在家一直娇气,我看你对他也不怎么上心,还以为你不打算栽培他为继承人。但也着实不知他在外面如此跋扈的。”
这下换郑九不好了,难道他一直给人的感觉就是不重视宝儿?
“管家呢?”
郑管家苦着个脸跪下解释,“小少爷一直是由老夫人和大夫人教养的,以前也有人来家里说道,都是大夫人私底下把事平了,后来就没人来找了。”
郑九心里堵的厉害,一种隐隐约约的,可怕的,他不敢想的想法浮上心头。
他走入东院,隔着门问林芷毓,“大嫂,你是不是不想我娶妻?”
林芷毓脸色惨白一片,“九哥,我……”
郑九不等她答,自己面无表情的说开了,“我知道你少年守寡,在府里没有安全感,因此掌家权一直都是交给你的,就连宝儿的母亲进门,也没有让你交出来。你在怕什么呢?怕我再娶,会把掌家权收回去?”
林芷毓神色恍惚了一下,变得古怪,“掌家权吗?你以为我很看重掌家权?”
“难道不是吗?”
郑九认真的道:“你骄纵宝儿,让他亲近你,把每一个相看的女子气走,回头和母亲说,人家怕了我克妻的名头,所以不愿意。”
林芷毓又哭又笑,“你,这些也知道了,你怎么不想想,我是为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