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错。”刘夫人说着,让人领了凤娉娉去小孙女处,“莹姐儿喜爱绣帕子,快带凤七小姐过去。”
丫鬟领命,凤娉娉也不是傻的,知道这是刘夫人想支开她,识趣的去了。
刘夫人这才对凤轻轻道:“今日叫你来,也是被缠得没了法子。”
原来她给刘夫人画的画像,惹得好几位官员内眷眼热,吵着也想要一幅。尤其有个年纪大的老夫人,想要留一张给子孙做念想。
要知道现世的画像那是相当理想型,不管本人什么样,通通画成富态的大脸盘子,除了衣裳品级不同,基本千人一面。
年老的死了,没几年都让人忘得一干二净。凤轻轻画的如此写实,简直像从脸上拓印的一般,装裱好了,留存一两百年都不成问题。
“没听你的话,也不敢应承,你是怎么想的?”
凤轻轻并不拒绝给人画像,老实说,要是交往的人都像刘夫人这般和善通透,简直比面对那些弯弯肠子三千米的贵女还自在。
不过……
“晚辈脸嫩,怕被人指点,刘夫人邀人来也可以,就只有一条规矩,我画的时候不可说话,让做什么动作做什么动作。”
刘夫人舒了一口气,“该当的。方便的话,马夫人就住隔壁,让她先来可好?”
凤轻轻笑道:“全凭刘夫人安排。”
马夫人很快来了刘府,她身材偏胖,在以瘦为美的南朝属于容貌焦虑患者。
凤轻轻建议她换了偏深色显瘦的衣裳,云鬓高挽,让她执了轻罗团扇,画了一幅贵妇图。
样貌做了些修饰,一些影响观瞻的雀斑麻点都省了,但其神韵像了个八九分,任谁见了,都得承认这是马夫人本人。
马夫人喜爱至极,当场就要给凤轻轻五百两银票,让刘夫人拦了。
凤轻轻是侯府小姐,不是卖画的艺人,直接给钱太俗了。
马夫人却是个直爽的人,快言快语道:“我听说她在府里不受宠,多些银子傍身不是挺好的?你知我知,我又不对外宣扬。”
刘夫人叹息,“理是这么个理,可我就是觉得六小姐委屈。”
像个卖艺的。
凤轻轻听到了她们说的话,笑道:“不瞒两位长辈,我也想为赈济灾民做点事情,奈何能力有限。如果长辈们觉得合适的话,就将想要给晚辈的谢礼,都捐给赈济署吧。不拘银钱粮物,都可以,并且也都署上自己的名讳。”
刘夫人惊讶,“可这样一来,名和利,你一样不得啊!”
“能为千万百姓做点事才是最重要的,出不出名,原也无所谓。再说,喜欢我的画,也如同喜欢我这个人了。”
“敞亮,大气。”
马夫人赞着命人将银票送去赈济署。
“马夫人等一等。”
马夫人看向她,目光不解。
凤轻轻道:“晚辈听人说,往年灾荒到来之际,饿死病死无数,咱们都是女子,抛头露脸不易,倒不如搞个募捐活动,让想要出一份力的夫人小姐们都能献出爱心,还不会惹了麻烦,岂不更好!”
马夫人一听来了精神,“你有什么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