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听真话,为什么?”
要听真话吗?真话一向很刺耳。
“郑大人,你克妻。”
是了,就是这个原因,她不想步前三任后尘。活着本就不易了,不能自己找把刀架在脖子上。
郑九眼神里出现一瞬间的刺痛,随即露出嘲讽之色,“是吗?本官竟不知,凤六小姐是这么看重命格的。似乎忘了不久之前,自己深陷困境的苦恼。”
是了是了,这才是郑九。
凤轻轻释然了,现在可以无所顾忌了。
“我从来不信命格的,生辰八字只是一个出生的时辰,它什么也代表不了。克妻的是你这个人啊!郑大人。”
郑九眼瞳孔微缩,忽然不想让她说下去。
“第一个妻子死了,或许是意外,但同样的意外多了,就是预谋。你第二个未婚妻怎么死的,我是没见,不敢枉言。但第三个,说不想嫁给你自尽了,你信吗?想必每一个与你相看过的姑娘,你家里都多番试探过了,她若不愿意,根本走不到下定那一步。”
“够了。”郑九声音冷沉粗暴,但凤轻轻不想住嘴,“或许你自己也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你只是选择不去戳破。”
“我让你不要说了!”
郑九压低的声音已是带了危险的寒意,远在数十步开外的春草都感觉到了杀气。
凤轻轻凝视着他,良久,突然冷笑,“我就说,大理寺少卿郑九,专业查案的,怎会顶着克妻的名头这么多年,也不想摘掉的。很抱歉,我不想成为第四个。”
再不迟疑,也再不多说一个字,凤轻轻绝然向外走去。
郑九的拳头握紧,轻微颤抖,心里更是有种什么东西正在远离的感觉。
但他终究没有追出去。
甄嬷嬷见凤轻轻出来,也没有多说什么,引着她向外走去。
行至半路,她还是道:“我们大人难得动心,凤六小姐不要玩脱了,让大人失了胃口。”
凤轻轻审视这个老婆子,这是有多自我感觉良好,以为她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甄嬷嬷,郑家的媳妇不好当,我没有自虐倾向,也请你嘴上积德。”
这话已是相当的不客气,做为郑九奶娘,郑家半个主子的身份,甄嬷嬷还没有受到过这种羞辱。
她脸上都带了寒芒,“凤六小姐,我劝你说话过过脑子。老奴虽是个奴婢,但在大人面前,还是有几分脸面的。”
“想象得到。嫁到郑家的媳妇,除了郑老夫人那个正经婆婆,还有你这个奶婆婆。说不得,宝儿的亲娘早死,就是伺候你们几个婆婆累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