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你要掘坝,我先让你断子绝孙。”
和静脸上的狠厉,让靖安侯丝毫不怀疑她会这么做。
靖安侯这下慌了神,他可以不在意百姓死活,却不能不在意他儿子的性命。
“和静郡主,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你是在抗旨,是在找死!”
他声音狠戾,却明显色厉内荏。
和静郡主冷哼,“原本为了保住京城,要掘我们的坝,我也不说什么了。怪只怪你儿子不做人,不提前通知百姓逃命。京城人的命是命,我和静县百姓的命不是命吗?今天本郡主就和你们父子赌一把,就照县令大人说的,等到天明,到时候两地安危,各安天命。”
京城那边早就知道有发洪水的危险,如果不愿意撤离,只想等着别人牺牲保全他们,那淹上一淹,也是该的。
事实上,水位上涨严重的京城郊县和村落,也都不傻,早早做好准备跑到高地去了,也只有京城的达官贵人老爷们,似乎笃定了新州必然掘坝以保京城,个个眼看着护城河水位快漫过城门口了,还不想着撤离。
靖安侯为了儿子性命,一时间也不敢再下命令,两方僵持下来。
容三见事态暂时稳定了,悄悄退出人都,上马往回赶去。
绕了半个水库重回小山峰处,只见数处火堆燃起,那老汉仍在凿着。
“老丈,我家主人呢?”
他大声问着。
老汉大声回,“他喊人去了,还会回来的。”
容三不及问他凿什么,又拉马去迎容棠,半路上接到他们一行,颠颠簸簸,个个绷紧了神经。
“主子,要干什么?”
容三迎上容棠就问。
为了节省时间,容棠控制马速跟他解释,“我想炸开小山峰,把这条水路打通。”
“炸!”
容三听不懂,但容棠有他不知道的一些本事,听不懂不表示他不服从命令。
几人到了目的地,容棠连声吩咐,“燃几个火堆围成一个圈,火圈要大一些,离我远些,但又要明亮,让我看得清做事。你们几个,都去凿洞。不知道怎么凿的,问一问老丈。”
容三容四容五都是执行力强的,闻言赶紧去做事,容七问题就比较多,狐疑道:“主子,你要干什么?”
容棠一边卸下三车货物,一边回答,“炸开小山峰,从这里泄洪。二狗,把东西搬那边平地上去,注意离火堆远远的。”
容七难以想象她说的场景,张了张嘴。
容棠看向他,“还有问题吗?没有了就去干活。”
容七没再问,从马车上找了截铁棍,撬石头去了。
容九呆了片刻,突然回过神来,从这里泄洪?
那他们辛辛苦苦找的过江路线,岂不是泡汤了?
这已经是他们找到的最后的一条路线了,如果被洪流注入大江,他们还怎么过去?
“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