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乐部的老板简单地抱着追风离开之后,奶酪只能够无助地朝着龟千一看来。
他还是不知道龙儿的真正身份,如今只能够求助的,自然就是这位长者了。
既然他说追风死不了,那就死不了,放心吧。龙夕若龙儿摇了摇头,至少这方面,还是有保证的。
不然这个店主不会冒出来如果不能让追风活过来,岂不是自砸招牌
你是奶酪朝着龙儿看来似乎龟大人站在这小女孩的面前,略微显得有些恭敬的样子。
我是龟千一的学生。龙儿冷不丁道。
龟千一一愣但这种说法,似乎也没有错啊他忽然明白龙夕若的打算她一直这幅姿态,总是不方便的,还无法在人前暴露,倒不如现在借机弄一个新的身份出来了。
奶酪点了点头但也没有见过老师会怕学生的啊
龙儿此时却反而走到了莫小飞的面前,蹲下身子,手指深入他的防毒面罩处,摸到了他的颈动脉的位置,皱了皱眉头:这家伙怎么伤成这个样子
龟千一道:刚老朽似乎听到他提到过什么超能力。嗯人类的这种超能力,自古也有,不过只有那些天赋过人,受上苍所眷爱的人杰才会诞生出来。战前的时候西方的思想开始融入,名为科学的学科也因此在神州大地上流传,人们开始正视这种力量听说战时国家曾经有秘密组织过超能部队的开发,当时老朽觉得有趣,也稍微研究了一下。
龟千一,你不抛书包会死龙儿反瞪了一眼。
龟千一连忙道:超能力因为基本上是因为大脑的进化而诞生的。但是人类的身体太脆弱,还没有真正进化到那种可以承受超能力的地步。这位小哥怕不是超负荷使用了自己的超能力,对大脑造成了重伤
龟千一连忙在莫小飞的手腕上把着脉道:救是能救不过这身体几乎垮掉,恐怕再也承受不住超能力的运用了。
龟千一叹了口气道:这人类小哥也算是个人物,老朽我这辈子佩服的人类极少,这小哥当得一个为了一个非亲非故的人,居然甘愿舍身救人。难得啊,难得
先把他带走吧。龙儿此时皱了皱眉头她已经听到了消防车以及警车的声音。
再说,这现场混乱一片,众人都忙着驱赶身边的小虫子之类的,还有扑掉那些窜天猴,忙不过来,所以没有注意到这儿等会就不一定了。
也对,还有铁哨,老朽的好好处理。龟千一点了点头,却看着奶酪道:小家伙,你也来吧。有些事情,你总的面对的。我知道这一夜发生的事情对你来说太残酷不过,记住,这也是修心的一部分。你要是能直面这一切,对你的好处无穷大。
奶酪却不管有什么好处,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追风追风独自一个面对着那种痛苦,却始终没有真正地伤害过谁,他又何以如此的懦弱。
要是无法面对这件事情,等追风日后真的回来了,他他还有什么面目去见他
龟大人最后,最后能够让我和铁哨说两句话吗
龟千一为难地悄悄看了龙儿一眼龙儿却轻轻地点了点头。
巨大的冰晶内部,此时化开了一个内里的空洞。这个空洞的出现,给予这里面的肉团能够再次活动,再次化作一个整体依然还是舒宥的模样。
铁哨,你是铁哨吧奶酪触摸着冰块。
里面的铁哨此时也伸出了手来,隔着冰块与奶酪的手掌重合在了一起,,默默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们说说了害死了很多的妖怪,吃掉了不少的人类,都是真的吗
铁哨十分直接地点了点头。
你想要杀了小江,也是真的吗为什么
因为我饿了。
奶酪的手指颤抖着,最后鼓起勇气道:你你也想要吃了我,对吗
铁哨还是点了点头,从一开始,我就打算吃掉你。
奶酪的脸色更为难看。
他下意识想起了那个铁哨出现的月夜,那个它遵循着哨子声而来的月夜,悲痛道:我父亲也是被你吃掉的吗
铁哨淡然道:是的。我是被创造出来的,创造者给我投喂什么,我就会吃掉什么,因为我需要食物,这样我才能够成长。
奶酪低着头,按着冰块的手掌缓缓地下滑着他也缓缓地跪在了这块寒冰之前,目光微红。
这一道冰并不厚,可是隔着的东西,却好远,好远远到了完全无法触碰。
为什么为什么要吃掉这么多的人和妖怪。
奶酪没有抬头:明明明明你跟我说的话,肚子饿了,我会给你弄很多很多吃的。之前之前不也是一直这样的吗为什么为什么要去伤害这么多人
铁哨没动,声音很清淡:普通的生物并不足够,我需要的是更多的东西。
龟大人会杀掉你的啊奶酪抬起头来,他们都会杀掉你的你难道不知道吗你难道,难道就不能不能从一开始就不做这种事情吗
铁哨看着奶酪,忽然问道:按理说,你父亲也是被我吃掉的,你好像并不恨我。哪怕我刚才也打算吃掉你为什么按理说,我对你做的这些事情,足够让你愤怒和憎恨以及恐惧。
奶酪苦笑一声,喃喃自语道:追风说我虚伪看来没错。一方面我确实恨你一方面,却又舍不得甚至,甚至幻想你真的是我爸爸,幻想你也是铁哨幻想着你们是同一个,那样的话那样的话
铁哨摇了摇头:世界上没有这么完美的事情。
是啊,世间上不可能有这样完美的事情。奶酪又苦笑了一声,隔着冰块,看着里面铁哨舒宥模糊的样子,黯然道:爸爸,你知道吗自从你不在之后,我就告诉自己,要坚强,不要哭,因为我要长大,要照顾好家人,要独当一面。可是可是成长原来真的是很痛苦,很痛苦。
铁哨忽然看着奶酪,眼中有着一抹谁也看不清的温柔,他的声音似乎很轻柔轻柔得就像是奶酪记忆之中舒宥在他睡觉时候说的故事的声音,是啊,成长真的很痛苦,很痛苦有些痛苦,甚至比身体上的伤还要我想,我也开始明白,痛苦是什么了。
奶酪下意识地抬起头,露出一抹惊恐。
却见此时的舒宥铁哨忽然见剥开了自己的身体在这血腥的一幕之下出现的,却是它的原细胞,它一切力量的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