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拉说的很释然，让张生都不禁愣了愣。

“黑色？你说你的残疾算是天生的吧？术法能让你看到颜色吗？”

张生忽然问道，不是跑题，而是觉得很意外。

他记忆十分深刻，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艾拉也是在湖边画画，还涂上了一些很奇妙的色彩。

张生知道一些理论，对于天生的视力障碍者来说，他们的眼中应该没有色彩的概念才对。

他们所看到的并不是正常人认为的黑色，而是一片虚无。

如果想象不到的话，可以尝试闭上一只眼睛，而闭上的那只眼睛现在的感觉，就是虚无。

“嗯，我确实看不见色彩，术法也只能让我看清楚轮廓和形状。”

艾拉点了点头。

“但即使我无法看见色彩，但也是实际存在于世界上的吧。”

艾拉的表情有一些松弛，像是在回忆些什么。

“所以啊，我就把色彩记在了心里面。”

……

“小艾拉，今天我们来学习色彩哦。”

十年前，刚刚四岁的艾拉，正和她专门的家庭教师学习着生活中的各种东西。

同样，这也是为了能够尽可能的去干预，控制她的凋亡病。

“首先我们来介绍红色，它是我们生活中最常见的颜色之一，……”

老师刚想开始教学，就看到了小艾拉举起来的小手。

小艾拉的小脸很精致，就像个瓷娃娃一样，粉嫩嫩的脸蛋，非常的可爱。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从太阳穴连到眼角的这一块黑色的石头。

“怎么了？小艾拉有什么问题吗？”

“老师，为什么我们要去学习颜色呢？”

四岁的小艾拉一边摸着下巴，一脸疑惑的问着她的老师。

听到了小艾拉的问题，老师先是愣了一下。

“小艾拉对色彩没有什么兴趣吗？世界上拥有着各种各样的色彩，才变得十分美丽多彩的哟。”

“嗯……”

“老师，你会对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感兴趣吗？”

小艾拉十分疑惑的询问着老师。

老师再次愣住了，她不禁怀疑起眼前这个小朋友，真的只有四岁吗？

“对不起哦，小艾拉，让你学了一些你没有兴趣的东西。”

“但是没办法，色彩是让你能够回归正常人社会所必须的一环。”

小艾拉还是十分疑惑的看着老师。

“在看得见的人的社会当中，大家会通过色彩来判断许多的事情。”

“交通信号灯的颜色，建筑的颜色以及我们的穿着，还有判断各种食物水果的新鲜程度。”

“如果不知道色彩，在和那些看得见的人说话的时候，会遇到很多麻烦的事情。”

老师尽可能地在向着小艾拉解释色彩的重要性。

“就像我平时教你的一样，问问题的要举手，说话的时候要面对和你说话的人。”

小艾拉点了点头，脸上带着被表扬了的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