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三人面面相觑,随后,在一片静默之中,余偕缓缓起身走到门前,将门打开。
随着吱呀的开门声,门外申鹤的身影映入眼帘。
申鹤的装束和平时不太一样。
银色的长发如瀑,自然垂落下来,身上穿着一件居家的睡衣,睡衣上有着白色狐狸的图案,想来或许是狐斋宫给申鹤准备的。
睡衣比较宽松,但申鹤完美的身材曲线也并没有被完全遮盖。
“余偕,你……”申鹤欲言又止,看到了屋内的狐斋宫和千代,“这是……”
“哦,狐斋宫和千代说有事找我说。”余偕说明道,随后又转身走进屋内。
申鹤也随之一起走进,四人坐在桌前,气氛颇显微妙。
如果此时桌上有一副麻将,那倒是不尴尬了。
“你们刚才想说什么?”余偕看向狐斋宫和千代,眼神同时也在询问。
狐斋宫和千代互相看了一眼对方,纷纷沉默着没有回答。
想问问余偕的想法,这事说起来简单,但真到了这种时候,真的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而且申鹤还在场,这让狐斋宫更加不好开口了,虽然她平时并不是会怯场的人。
狐斋宫看着千代,眼神示意。
可千代的眼神略微闪躲,意思大概是“你别看着我呀我也没办法”吧。
于是,时间在沉默之中一秒一秒地过去,狐斋宫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她深吸了一口气,起身道:
“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情没做,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说完,狐斋宫转身出门,步伐未停。
千代也紧随狐斋宫之后,略微尴尬地笑笑,“我也还有点事情,也先走了,你们聊。”
没等余偕和申鹤说点什么,房间里已经只剩下他们两人。
余偕的头顶冒出两个问号,他看出狐斋宫和千代明显是有什么事情想说的,不过他也不会读心术,看不出到底是什么事情。
话说一半,余偕的好奇心难免被勾起来。
“狐斋宫小姐和千代小姐看起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申鹤这时说道。
“嗯……”余偕点点头,若有所思,“不过她们又都走了,下回再问问她们吧。申鹤,你来找我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嘛?”
申鹤看着余偕,清澈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别样的情思,她微微低下头,向着余偕伸出手去。
“这是……”看清申鹤手掌心的东西之后,余偕微微惊讶。
申鹤手里的,是一直绑在申鹤身上的红绳。
那是缚魂的红绳,是闲云为了克制申鹤的孤辰劫煞命格,为申鹤特意准备的红绳,只要申鹤绑在身上,孤辰劫煞的命格就会得到控制,不过副作用就是申鹤的情感也会变得淡漠。
申鹤没有接着说什么,只是拉过余偕的手,将红绳放到了余偕的手中。
拿到红绳,余偕感受了一下红绳的重量。
像是羽毛般轻盈,而且其上似乎还有着尚未散去的温热。
“这段时间我发现了,只要在你身边,就算我取下红绳,也不会有事。”申鹤看着余偕的双眼,缓缓开口,“你……是能锁住我的红绳。所以,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一直待在你身边嘛?”
或许单纯的申鹤并没有意识到,她这样的话无异于表露心意,无异于直球表白。
夜风透过窗户吹进房间,吹动申鹤垂落的银发,她的目光锁定在余偕身上,没有半点偏移,她露出了一个微笑,动人不已,令人心颤。
余偕顿住了,心中的思绪糅杂。
忽然想起不久前闲云跟他说的话——我一直把申鹤当作自己的孩子对待,你绝对不能伤害了她。
余偕慢慢紧握住红绳,轻轻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