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系统瞎扯淡，但因没闭眼休息，时间流速与外面的一样，看似聊了好一会，其实不过一瞬间。

回神就听到虎圆圆叹息。

“虎幺啊，巨兽很难对付的。你父亲就是被那天我们看到的那头巨兽咬死的。”

唐尧一愣，随即想起原主的母亲好像也是因为引开巨兽而受伤的，“那我母亲？”

虎圆圆闭了闭眼，“也是为引开那头巨兽受伤的。”

唐尧眼眶一红，眼泪滑落，“我，圆圆，我想他们了。”

顾及身上有伤，他只能作默默流泪状。

自小就是孤儿的唐尧其实不太懂感情的事，这些反应都是跟小说和电视剧学的。

谁知歪打正着，这样比狼嚎大哭更能体现深切思念之痛。

虎圆圆被他哭得不知所措，又不敢碰他，只好把粥移过去。

“虎幺，巨兽死了，也算是替猛叔他们报仇了。你别哭了，粥要凉了，你再不吃我得拿回去加热了，我都添了好几次柴了。”

难得感性的唐尧：“……”

跟阿9一样煞风景。

系统闻声跳出来，【宿主，阿9怎么煞风景啦？】

——你闭嘴，我们还在绝交中！

【行吧，那你别腹诽阿9啊。】

唐尧现在知道了，吐槽“阿9”会激活系统，单纯吐槽系统则不会。

这么一打岔，神仙都装不下去了。

唐尧抬爪擦了擦眼泪，双爪齐动抱起比他脑袋还大几圈的碗，仰头一灌，干了！

这架势，把虎圆圆都看急了，又怕打断他会害他呛到，只好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窗外，虎默看着小崽子干粥的模样，无声笑了起来，精神不错，看来恢复得挺好。

别的事……等小崽子好了再说吧。

小崽子不笨，看事情比别人通透，唯独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

说他不在乎自己的命吧，他能为报仇不顾一切。

说他在乎自己的命吧，他能不顾一切只为报仇。

这样的小崽子，说实话，除了打屁股，虎默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教。

总感觉无论怎么教，小崽子都不会听。

想起虎幺过去追虎溪那傻劲儿，虎默灵光一闪，是不是让他再摔一次，他就学乖了？

可万一摔死了呢？

虎默头疼不已，眸光一闪，正好看到干完粥抱着碗的小崽子冲虎圆圆笑得一脸傻兮兮。

他重重叹息一声，算了，教得好就教，教不好便罢，顶多他费些心思看着点小崽子。

虎默想通了，瞅了眼屋内仍在傻笑的小崽子，转身离开了。

没看到他离开后，唐尧往窗外看了一眼。

唐尧：“？？”

刚才窗外似乎有人。

他动了动小鼻子，闻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味道，忍不住跟系统感慨。

——阿9啊，大反派真的不像反派呢。

【宿主，宇宙中但凡有智慧的生物，都有自己的偏好。贪嗔痴，佛教三毒，智慧生物皆有，唯程度不同尔。】

【然而仅程度不同，就造就了人各不相同。作者的偏好，你我都不苟同，但支持的人仍有不少。】

【你要做的，是守住本心，用你的心去判断。虎默不像反派，不是好事吗？】

——是好事，至少帮他不会受到良心的谴责。

系统听罢，欲言又止，刚决定说出来，却发现自己开不了口了。

只能默默祈祷宿主自求多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