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双腿残废后，赶走了所有的亲近的人，内侍监拨了新人过来，其中有一个叫做桃红的姑娘，与老奴是同乡，先前在德妃娘娘宫里做事。”

“有次我撞见她咳嗽，原以为是风寒，但她神情闪躲，我便留意起来。”

“后来又发现她偷偷丢掉的衣物上有咳的血迹，她屋子里还有镇咳药，想来应该是肺痨。”

“那是老奴本想告诉王爷，可王爷已无生念，王府又全是眼线，我怕说了反而对王爷不利……”

常妈妈说着，眼角的泪落下来，浸湿了枕头。

纪凝云用纸巾为她擦掉泪水：“这么说，要害齐王的，是德妃和魏王。”

先前那个偷听的小厮，也是魏王派来的。

如今朝堂之上，魏王与太子分庭抗礼，后宫之中，德妃也可与皇后平分秋色。

谁会记得，这样的局面，是齐王苏昭衍“战神”之名陨落之后，才出现的。

“我听鸢尾说了，你为了我，将刺客凌迟。”苏昭衍心中一暖，有些感动，温声道，“下次不必如此。”

纪凝云侧目看他：“为什么？”

难道他其实是朵白莲花？

“你这双手应该用来救人，不该让那些人的血脏了你的手。”苏昭衍眼中闪过凌厉的冷光，“下次我自己来。”

纪凝云眨眨眼：“我有戴手套

。”

苏昭衍：“……”

纪凝云扑哧一声笑了，他还挺贴心的嘛：“放心，我没事的。我支持你自己动手，不过要等你好了。”

苏昭衍轻声应一声，他脸红的模样很好看，纪凝云不觉想逗逗他，柔声道：“你是我夫君，为了夫君脏一下手怎么了？”

苏昭衍的脸更红了，这么多人看着呢，这女人真是……

门外忽然想起敲门声，鸢尾进来：“刑部尚书府来人，说是听说了王妃在十里村救命的事，特意来请王妃回去救人。”

“让他等着。”纪凝云看了看你桌上的更漏。

“救人？”苏昭衍凝眉。

“纪凝兰病了，想必杨氏已经看过了所有的大夫，这才求到我这里。”纪凝云幽幽道，一副早就料到的样子。

“你要去吗？”苏昭衍有些不放心，尚书府对纪凝云显然没安好心。

“纪凝兰几日后就要嫁给魏王，趁这个机会，我正好去探探。”纪凝云朝苏昭衍笑了笑，伸手摸摸他的脸，“为了我夫君，我也得去。”

苏昭衍侧过头，耳根泛红，这次倒没有跟她说“别随便摸”。

外头等着的尚书府小厮急坏了：“王妃怎么还没来？二小姐要没命了……”

鸢尾冷眼看他：“急什么。”

小厮被她瞪了一眼，遍体生寒，没敢再说话

。

纪凝云一边留意着桌上的更漏，一边看看屋里的三个病人，给苏昭衍翻翻身，给常妈妈擦擦泪，再去探探常风的心跳。

“王妃，您快些走吧，二小姐要等不及了！”小厮等了快半个时辰，终于忍不住了，大喊道。

可纪凝云还是没有要动身的意思。

又过了一刻钟，小厮差点冲进门来，被鸢尾一脚踢开，纪凝云这才道：“时间差不多了。”

待出发之前，她忽然又回过头，朝苏昭衍神秘一笑，“你喜欢孩子吗？”

苏昭衍：“……”

不、不会吧？是不是有点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