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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案四)胡安的说辞(一)(2/2)

“什么!还有这么回事?”一直在吃东西喝酒没说话的唐青柳瞬间瞪大了眼睛,夏宝珠赶紧握住了他的手将他安抚了下来。

“不过就算我们说一千道一万,只要他想,他就一定会去做。”

“可是他这次听了你们的劝,没有额外生事。”夏宝珠道。

“那是因为他病了,一直不舒服,又是个惜命的人。加上被那个年轻人偷袭过好几次,所以奉劝的话才有了效果。”胡安的语气十分讽刺。

“之前他和那些女人不干不净的时候,我就跟他说过,你这样等于是把秦夫人摆在了一个特别难堪的位置上。既然成了亲,那就好好待人家,更何况他们还有了孩子。他那样的行为简直就是在把热往忍无可忍的路上逼的侮辱。”

夏宝珠好奇地问:“那当时的他怎么回应的?”

胡安带着厌恶的神情答道:“他说了:‘既然嫁到我家,那我做什么她都必须将就着忍着。’”

唐青柳的眉毛瞬间抬起来了,他很是不忿地说:“这人怎么这样啊。”

“可我又能说什么呢?我不过是个下人,若不是他爹当着他的面给了我劝诫的权利,我连在他面前说话的资格都没有,”胡安很同情地说,“他根本就不介意给他的妻子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因为他根本不喜欢她。他就像一个占有欲很强的小孩,一定要把东西抢到手才行。至于抢到以后的事,他根本不会去多想。

“还有珍珠,你应该知道了珍珠是他的通房丫鬟吧?其实人家珍珠是有个青梅竹马的好对象的,就等她满了十六放出府去好成亲。本来阎凌盛对珍珠毫不在意的,但他知道这件事的第二天就把珍珠收了当通房。夫人还提过几次把珍珠抬成妾室,可他连半个名分都不肯施舍给珍珠。

“老爷也跟他说过很多次,但是毫无用处。什么家族、什么名声、什么体面,他通通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他自己。”

说到这里胡安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此时的他显然已经醉透了,话滔滔不绝往外涌:“我还是特别生气。他怎么能那么对文茵?嫁过来的每一天她都过得苦不堪言。老爷唠叨得久了,他就说他知道,并且也觉得很对不起文茵。他说:‘虽然我觉得对不起文茵,但我想她应该知道自己嫁过来后会过什么样的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她跟我和离就是了。’

“你们听听这叫什么话?老爷当时很强硬地对他讲明,他不应该破坏自己的婚姻生活,而且也要考虑孩子,以及其他的方方面面。不然迟早追悔莫及。可他就是不听,依然是那样地我行我素。”

“直到他闯下大祸……”夏宝珠叹了口气。

胡安也跟着长叹一口气,说:“出事那天他本来是要直接去酒楼的,结果路上遇到了郑家那个赌鬼,他俩从来狼狈为奸。看着时间还早,所以他准备先跟那群人去赌场玩玩。我劝他夫人还在等着呢。他只是说:‘那就让她等着吧。’

“我当时真的气得要死,说:‘您都答应过老爷老夫人,要和秦夫人好好过日子的。’他直接给了我一耳光,随后就去赌场了。我只好先去酒楼找文茵,告诉她阎凌盛去赌场了,她只是坐在包厢里说:‘知道了。’她真的好可怜。”

“这么难过的日子,她居然生生忍下来了。”唐青柳同情的摇摇头道,随后握紧了夏宝珠的手。

再次给自己灌下两杯酒的胡安又长叹了口气说道:“等他到酒楼的那段时间,可是说那是我们在场所有人最——最难熬的一段时间了。”

“而带来这些却自己不受影响的人就是阎凌盛。”夏宝珠说。

“知道为什么吗?就因为他是个无可救药的混蛋!你们知道当时他进门的时候还笑着对我们说:‘知道我刚刚赢了多少钱吗?’的时候,文茵的脸色有多难看吗?”

“确实无可救药。”夏宝珠摇着头咕哝道。

胡安说:“他是那种不会把其他人当人的人。尤其是地位比他低的人,还有女人。他眼里没有那些人,也根本看不出来文茵有多难过绝望。”

“但是你看出来了不是吗?”

“文茵那样子,就是傻子也能看出来的。她坐在那里面色苍白,神情紧张又强作欢颜。她不停地和一旁的女眷说笑,免得别人知道她自己过得悲苦。她摸着自己的肚子,那会儿小少爷还没出生,这是那时唯一能叫她感到稍稍安慰的事了。”

夏宝珠和唐青柳对视一眼,他们一言不发地看了他一小会儿。显然面前的这个男人并不为表现出对秦文茵的上心和怜惜而感到有什么不妥。

胡安继续说着。到现在他已经基本上没有了开始时的那种满腹猜疑的戒心。夏宝珠和唐青柳都有一种擅长倾听的天赋。加上胡安本身就对阎凌盛诸多不满和烈性酒水的作用,此时此刻的胡安与其说是在对他们讲话,莫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更贴切了。

“我知道你们请我吃饭就是好奇我会把陆三牛这个无辜之人推出去的真正原因,其实,我是知道的,阎凌盛的死,文茵才是嫌疑最大的那个人。可是,可她不可能那么做的……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药里有毒参……毒参,对了,毒药,”此时的胡安开始跑题了,转而谈起了他知道的其他事。

“你们大概不知道,我的老家那边盛产香料和一些药材。在我被卖到这里之前,我和姐姐都为一家药铺工作。那时候我们按时令采集药材,把它们晾干,浸泡,还有其他一系列的事情。有些迷信的人,还会非要在满月等特定时刻指定采集某些药草根之类的。

“而且要知道,很多毒药其实用好了,是能够救命的。就像毒参这个东西,只要控制好量,它就是完美的麻药,对镇痛特别有用!还有咳疾——文茵她真的咳得很严重。所以那些毒参是老爷托我去买的……”

“你有没有同别人讲过这东西用不好有毒呢?”

“有,当然有。阎府侍弄花草的人基本上都知道,”胡安说道,“老爷叫那些园丁单独给夫人种了两株入药,为了防止有人不知道这东西有毒、乱动了出事,老爷特地叫我同他们都讲了这些,他们都知道这些。”

“他们?这里面都包括谁?”夏宝珠问。

胡安听到这个问题后愣住了,他的眼神有些迷朦,似乎在回想当时的场景。

不多时他说道:“就那些园丁知道啊。还有老爷老夫人和大管家,还有来取药的大夫……”

“这是当时在场的所有的人了?”

“是的吧……”胡安又想了想,随后好奇地看着夏宝珠,“掌柜的是觉得还应该有谁吗?”

“我只是在想有没有知道这东西有毒的人这次跟你们一起出行了——”

“原来如此,不过我估计,除了我以外,珍珠应该也是知道的。”胡安咕哝了一句。

“为什么这么说呢?”

“嗯,因为珍珠也是伺候文茵喝药的人啊,”胡安解释道,“除了大夫外,她应该就是为数不多能接触到这个东西的人了。不过她也是个傻的,对阎凌盛那个家伙一片痴心,同夫人一样,心心念念的只有阎凌盛这个冷血无情的家伙。就连阎凌盛说要把她送给郑家那个混蛋珍珠也欣然同意。要不是出了这档子事,只怕珍珠就要到另一个魔窟里去了。”

“把她送到郑家去?”

“是啊,郑家那也是个好色之徒。当时陆芒种来唱曲的时候,他是第一个上去调戏的,简直叫人看不下去。不过我觉得阎凌盛要把珍珠送出去也不都是为了讨好朋友。他挺不喜欢珍珠和文茵讲话的。”

“这又是为什么?”唐青柳不解,“妻妾和睦相处对他来说难道不是好事吗?”

“他只希望所有的女人,尤其是自己身边的女人只围着自己转,”胡安比画着说道,“两个女人为他争风吃醋他觉得可以,但是文茵不仅不吃醋,还处处为了珍珠做打算,所以他就不高兴了,明白了吗?”

夏宝珠打断了他:“是因为秦夫人想要把珍珠抬成妾室这个原因吗?”

胡安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是也不是,究其原因是有次阎凌盛打文茵的时候,文茵下意识地还了手,结果那个花瓶砸到了珍珠身上。结果那会儿珍珠刚怀孕,珍珠自己都不知道这件事,那个孩子就这么没了。打那以后文茵就特别自责,可以这么说,她似乎总是觉得为了珍珠做任何事情来弥补都不为过。”

夏宝珠沉思着点点头,她问道:“那珍珠本人呢?她是否因此事而对秦文茵怀恨在心呢?”

“怎么可能呢?”胡安嗤笑道,“我不是说了吗?珍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怀有身孕,她本身也是害怕阎凌盛的。她同几个玩得好的姐妹也说过,自己本身也不想要这个孩子。只是秦文茵自己无法原谅自己。”

“那秦夫人有为把珍珠送去郑家这件事分辩过吗?”

“自然,文茵当时冲阎凌盛大发脾气,那还是我第一次看她这样。只是阎凌盛那人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他决心要做的事没人可以扭转。加上秦家也确实有求于阎家,文茵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更说不上什么话的珍珠也只能屈从。”

“那一开始是约定她什么时候被送去呢?”

“文茵生辰后,要不是发生了陆芒种这桩事,现如今珍珠只怕已经到了郑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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