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卷子昨晚可都是他帮着一起批改的,对于众人的名次早就了如指掌。
按理说,以他的学识,在村塾学末考时,随便考考都能拿个第一。
但架不住他有个十分“尽职尽责”的先生啊!
作为亲传弟子,他和小师弟得到了特殊的关照,考试的卷子都是穆先生单独出的,自然不能和其他同窗一起论排名。
没错,还不到两岁的小师弟也开始了他的课业考试,甚至于,考的科目还不比他少。
背诵、识字、数算
穆先生甚至还单独给他开了个体能考试,提前一个月就放言,若是小师弟体能测试不合格,零嘴就要减半。
唬得自家那穆子修每天吃完早饭,就腆着圆滚的肚子吭哧吭哧跟在大部队后面。
他们跑三圈,小师弟也才走了半圈,等他终于溜溜哒哒走了一圈后,就会累得去找钟叔再吃一餐,然后睡个小小的回笼觉。
等再次醒来,村塾早已开始上课,他就自己趴在屋内那张钟叔特制的小书桌上,用毛笔蘸水在桌上练他那笔走龙蛇、飘逸凌乱的“书法”。
为此,钟叔不止一次抱怨,说穆先生为了能多睡一会儿觉竟是如此狠得下心磋磨小主子等等。
生生将自家那乐在其中的小师弟形容成嫁入婆家后,被恶婆婆磋磨的新妇。
陈君晃了晃脑袋,将自己这个离谱的想法甩走,深吸一口气,陈君想:
先生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用意吧?
正想着,便听上头的先生开始嘱咐来年要参加县试的三人要准备些什么。
其余学子虽暂时用不上,也听得十分认真,心中更是艳羡不已。
但也只是艳羡,并无不甘。
毕竟这三人过去一年的课业亦是前三,还是把所有人甩在身后的那种,放言整个村塾,最有资格下场的,也就是他们了。
这么说倒不是妄自菲薄,也不是说这三人天资有多高。
毕竟能留在村塾的学子,都是穆浅染精挑细选,大多差不了多少。
这三人之所以能一骑绝尘,主要原因便是启蒙早,家中长辈吃糠咽菜也没有断了他们的读书识字。
总而言之,就是接受知识洗礼的时间长,没有其他人那么清澈。
“是!”
三人回过神后,皆又惊又喜,同时心里又忍不住开始担心家中银钱是否足够。
但不论如何,今日,丹平村的科举大业,向前迈了一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