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叔有些疑惑,边上的陈君却是有些明了。
昨日,琼州那边就已经将粮仓内三成的存粮运至陆临山附近的陆临县,那里有新建好的粮仓。
陆临县的这个粮仓去年就开始筹建了,那里依山傍水,是极佳的粮仓修建地。
原本是准备用来存放今年的新粮,现在倒是正好派上了用场。
这一个月,陆临山里的四万吉州兵,吃的可都是琼州城运过去的粮。
而负责运粮的,是詹知府的嫡子詹鹤,自是无需担心会反水。
国有大小,朝有兴衰,仓储亦不尽相同。
作为岭南道三大粮仓中存粮最多的琼州粮仓,穆浅染根据其规模猜测,琼州粮仓的仓储不会少于三十万石。
以时下的计量单位来算,一万军队,按照每日消耗一百六十多石粮来算,一个月就是五千石。
琼州城三成的存粮近十万,四万士兵每月须两万石,够山里的兵吃上四五个月了。
当然,加上军队中的马匹口粮,最终的数量必然是要高于预算,但那又如何?这个问题由琼州那边担心就行了。
作为岳知州的代笔,穆浅染只要负责让琼州那边答应出粮养这四万兵,让其在陆临山待命就行了。
不然光靠吉州,这么多兵还真是够呛。
至于崔丞过去前已经伙同岳知州从吉知府那里撬走四万兵未来一个月粮草这件事自然不用广而告之了。
那可是她给自家好大儿攒的第一桶金呢。
不是穆浅染心眼多,主要现在她只能确认岳峻和崔丞是原书中坚定的保皇党,其余人
特别是像詹家和施家这种带着不确定因素的赞助商,还是能多薅点就多薅点。
而眼下,既然已经薅到好处,那自然也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让崔丞在山里找个风水宝地藏好粮,可不能说漏嘴让人知道咱们两头吃。”穆浅染不放心道。
自古以来,多少大事都是坏在细节上。
“是。”
至于回信,也简单,到时候就以吉州人口大涨,岳知州琐事增多为由,将两日一次的通信,调整为五日。
左右琼州那边的战事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接下来,就看谁能熬得住了。
反正谁熬不住,琼州都不会熬不住。
说句托大的话,经过一个多月消消乐,只剩下六万的起义军和两万的朝廷军加起来,都不是琼州和吉州的对手。
穆浅染不急着出手,不过是不想让琼州的风头更盛,毕竟枪打出头鸟。
先让那些诸侯先搞事,他们在后方猥琐发育就行。
只是可怜了这天下的百姓,不打仗,他们被朝廷剥削,打仗,他们被各方势力剥削,家不成家
不行,不能想了。
深吸一口气,穆浅染将再次升起的慈悲心再次压了下去,心中默念: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她现在只是一个为了活下去而努力的炮灰人物,没有资格去普度众生,也度不了。
搞钱、搞事业、努力给自家的大胖儿子多搞点资产,证明自己在这个团队里的重要性,让自己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时被丢下的累赘才是要事。
“至于詹夫子”收拾好情绪e穆浅染点了点桌子,“自然是要跟着咱们一起走的,不然子修的课业怎么办?”
陈君二人:
他们当然知道詹夫子要一同离去较好,但问题是,怎么让詹夫子答应离开吉州的富人区去往绥阳县这个落后的小县城?
对此,小小年纪便画得一手好饼的幼崽表示真诚才是必杀技。
“夫子,我要送周渊哥哥他们去参加县试啦,你和礼元、礼柏哥哥要好好的昂”
“不是子修不带你们去,是爹爹说,我们县里太穷了,也没有这么漂酿的院子,我们只能住小小的客栈,
而且要走好久的路,会累到先生的夫子,崽崽不在,你也要好好吃饭饭哦”
觉得这个配方有些熟悉的詹夫子:
因为先前一花定的物价就是参考的宋代,所以这里的计量单位也是以宋代的为主,可能没有那么细致,宝子们看个乐呵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