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垃圾!不是垃圾!”
“呜呜呜呜爹爹!你行行好放过崽崽的玩具叭”
“哦?”淡定给自己耳朵塞了两团棉花的穆浅染一脸好奇,“原来这是崽崽的玩具啊?我看他们都堆在角落,以为是崽崽不要的垃圾呢。”
“没有没有呜呜呜崽崽要不是垃圾崽崽这就整理。”
“哎”穆浅染摆摆手,一脸的善解人意,“这怎么能行呢?我们崽崽学习任务那么重,每天那么忙,怎么有时间整理啊?反正都玩腻了,还不如直接丢了,省得占地方。”
“不不不,不忙不忙”小家伙急得跺脚,一会儿了去拉老伍搬玩具的手,一会儿去抱自家爹爹的大腿,像个陀螺似的,忙得脚底生风,“崽崽可有时间了,真的!”
如此这般,“可有时间”的穆子修,在含泪喜提五篇日记大礼包后,一头扎进了玩具房的整理工作中,生怕自己慢了一步就要和心爱的玩具说上演生离的悲剧。
而这,也是前面半个月小家伙能耐下心来在家苦等自家爹爹的原因之一。
毕竟除去上午上课的时间,午休起来后就开始写课业,写完课业再跟穆雪玩一刻钟,然后就开始苦兮兮地整理自己的玩具房,一天的行程别提多满了。
就连地板和书架的灰尘,都是飞星等人给拧好帕子,奶娃子自己撅着小屁股“吭哧吭哧”擦的,虽然基本都需要飞星等人深夜二次返工。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经此一役,再次见识到自家爹爹有多“说到做到”的小家伙,再也不敢糊弄了事了。
而眼下,这盒拼图,就是玩具房里最后待复原的东西。
小家伙聪明,即便这些拼图数独在玩过一次后,还能更换数字,但他大多只挑战一次,就去玩更高难度的,之前更是玩完一幅就一起丢在角落,这才导致了所有拼图卡片都集中在一起。
当然,若只是简单的拼图复原,也难不到他,更不会耗费这么久的时间。
可架不住他那老父亲是个惯喜欢落井下石的,直接给加了难度。
只许通过背后的数独来复原,这就容易出现数字和大小差不多的拼图块混淆的情况。
每次拼完,翻过去后,如果出现错误的情况,穆子修还得抠下来,找到一样数字且形状相似的拼图块换上,直到图案和数字都全部归位方可。
而且每复原完一幅,还要经过调换背后数字的考验才可以让其回到玩具房的架子上,不然还得打乱丢进大杂烩的盒子里。
如此一来,进度自然而然就慢了许多,也就有了先前小家伙拼完,穆浅染还随手打乱并调换的场景。
好在,即便是在自家爹爹无数次的为难和为难和为难下,小家伙还是靠着自身过硬的实力,成功将一大半比较简单的拼图复原了。
眼下,就剩下这盒子里的几幅55规格的五幅哦不,4幅拼图了。
按照这样的速度,最多三天,穆子修就能完成玩具房的复原工作啦
想到这,穆子修便忍不住露出甜甜的笑来,再也不用担心自己心爱的玩具被爹爹当成垃圾丢掉啦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因为自己带着玩具到学堂,竟是吸引了许多哥哥的注意力,甚至于,他还从这些的哥哥的眼里看到了些许期盼?
作为乖巧、聪明且大方陈君:???的乖崽崽,穆子修哪里舍得让这些哥哥干看着?
于是这天,丁班的学子们在小家伙的热情邀请下,开始以就坐区域为小组,聚在一起开启了拼图数独的速通模式。
什么?多出来了一个“贰”?
别急,我去旁边问问,我好兄弟被分到那组了,我去换一下。
啥?数字对了,图案不对?
没事没事,我刚刚听到他们说要什么了,我去另一组换。
甚至到最后,还演变成了互出考题,赢的一方可以先选择换的卡片。
至此,丁班的阶级鄙视链,愣是因为一盒拼图打破了壁垒,为了小组的荣誉,少年们在争吵和议论中,皆放下了各自的成见。
少年们不知道的是,这友好的一幕,都被静静站在学堂门口的穆浅染收入眼底,也给了她解决外舍学子不够团结的方法。
莘学阁。
“什么赛?”
好不容易找机会摸鱼的孙县令一头雾水地看向自己的下属划掉好帮手。
“友谊赛。”已经提前震惊过的洛七杉,说得一脸坦然,那样子,仿佛是在说今天天气甚好般平常。
“子悠啊。”孙县令一脸的语重心长,“为兄知道你忧心县学学子前程,可万事讲究的都是一个稳,外舍的学子刚入学没多久,一会儿是晨昏训练,一会儿有事对抗学习小组,现在又是什么友谊赛,你”
“县令大人。”洛七杉一撩衣袍,站直了身子,“您这是不允之意么?”
“”
“如此,下官便告”
“告什么告?你又要告假?还是告老还乡?”孙县令那叫一个着急,生怕自己的小帮手撂挑子不干了。
“”
“行行行,本官允了,行吧?”孙县令一脸无奈,“我真是怕了你了。”
“”
洛七杉默了默,将那句“下官说的是告辞”咽回肚子里,拱手告退。
于是三日后,外舍的学子们迎来了以班级为单位的春季友谊赛。
其赛事项目,从博古通今的文斗,到短距离的速度型武斗,再到十人十一足的绑腿齐跑趣味比赛。
四个班级,排名第一班级,将会获得县学图书馆不对外开放的五本手抄珍本资格,以及由县令亲自提笔草拟的表彰奖状一份。
排名第二的班级,则获得三本和县丞大人的亲笔表彰奖状,以此类推。
同时,本次的友谊赛还会颁发最具团结奖,获得该奖项的班级,将由县令和县丞亲自颁奖,寓意同窗间的情谊将来会和县令县丞一样团结互助。
嗯,后面这句是主办方穆浅染加的。
这个消息一出来,整个县学都沸腾了。
只可惜,这次的比赛只有外舍能参加,其余二舍的学子,若得空了可来观礼。
此举原本是体谅二舍的学子府试将近,想要减轻他们的负担,却不想,反而引起了二舍学子的眼热。
当然,也有许多人觉得,这完全就是在胡闹。
“县学,是学习的地方,为何要做这些琐事?乌烟瘴气的,像什么样子?”
“可不是?据说都是那位新来的穆先生倡议的,真真是”
后面的话却是不敢再说了,毕竟那位穆先生可是洛县丞亲自寻来的,若是说的话太难听了,怕是会影响自己明年的考核呢。
当然,县学的夫子中,也有不惧权势的,比如身为权势本身的孙县令幼弟孙夫子。
据说,听到消息的那天,孙夫子便去找洛七杉说道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说的,总之,等孙夫子从里头出来时,脸上的怒气早就烟消云散。
不仅如此,竟是还特意寻了穆夫子去商讨春运会的具体事宜,看得一众夫子都有些牙倒。
背后更是没少吐槽,一会儿说“世风日下”一会儿感慨“县学,已然不是纯粹的学习之地”了。
他们哪里知道,同为读书人的孙夫子,甚至都没能多说两句话,就被一个接一个消息砸晕了
“穆先生,原名穆乾,对,就是上京的那位穆先生。”
“你自己知道即可,穆先生十分低调,并不想让人知晓,你也知晓,当年朝中的斗争有多凶,先生如今能活着,已是不易。”
“什么?挖人?挖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