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舍外,穆子修抱着自家的大胖兔子,狗狗碎碎地蹲在门口想要偷听,身后的飞星满脸的一言难尽。
作为习武之人的,即便没有进去,她也能将里头的话语听得很清楚,更加知晓穆先生现下和纤云和钟叔说的事情有多重要。
而她之所以不用进去跪着,除了要照顾小少爷外,更是因为这两件事她非常幸运的一个都没挨着。
她和纤云是南启二十年才过了暗卫内部的考核,穆家那边的任务也不轮不到他们去执行。
至于什么惊情幻只负责杀人护主的飞星连听都没听过。
根据先生先前说的内容,纤云应该是在给先生诊脉时,隐瞒了什么,而且还是在钟叔的示意下隐瞒的,这才被先生逮了个正着。
思及至此,飞星便忍不住摇头:钟叔真是害死人啊
但凡对方不是顶头上司,她高低得说他几句,再这么作死下去,先生怕是真的要“断舍离”了。
这一天天的,就不能安分点么?非得跟先生耍心眼。
正想着,便听里头传来自家先生冷漠的警告声:“穆子修,如果不想今天桌上有红烧兔头这道菜,就带着你的兔子一边儿玩去。”
什么都没听到还被抓了个正着的穆子修:!!!
什么都没干还被主家以项上兔头威胁的穆雪:???
眼睁睁看着自家小主子半个身子都要挤进屋里的飞星:
您倒是出来点啊!!
偷听都不会!
直到“哒哒哒”的脚步声远去,屋内三人方才继续先前的话题。
“纤云先说吧。”
“”纤云下意识看了眼边上的钟叔,见对方一点眼神也不敢给,便识趣地朝自家先生磕了个头,娓娓道来,
“属下一开始也没诊出是惊情幻,是在先用用了最开始的药膳,说身子越发冷后,又去翻阅了手札,方才知晓的。”
“惊情幻是什么时候下的?有什么用,又有什么后遗症,一一说来。”
纤云只得抿抿唇,轻声道:
“根据脉象,属下只能大概诊出是这两年落下的病根,先生不知,这药甚是霸道,乃是由烈性催情药与少量五石散结合炼制,
只需少许量,便能让服用者意乱情迷、神识涣散,宛如一只听话无比的玩物”
说完,纤云又立刻解释道:“先生莫要误会,您眼下还是完璧之身。”
“哦。”穆浅染面无表情,“继续。”
“此药多为花楼老鸨用来惩戒不听话的妓子,有时也会用在有特殊癖好的大官贵人看中的妓子身上,只为让其玩得尽心。”
“属下知道的只有这些。”纤云俯身。
“自己去领罚吧。”穆浅染神色淡淡。
“是!”
等房间的门再次被关上,穆浅染方才看向钟叔:“接下来是你自己说,还是我一点一点问?”
钟叔垂眸,半晌方才轻声问:“先生,此乃穆家之事。”
意思是:您是助太子登基的异客,先前穆家与皇室的牵扯,其实与您并无干系。
“有纤云在,您的身体必然会逐渐恢复,此事既已过去,何苦再追究?”
见他如此坚定,穆浅染也不急着斥责,来到这两年多,她也算是摸透了这些人的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