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再次领略穆先生计谋与手段的施未平还在后怕和感慨。
这边,还在姜平县休整的复国小分队原班人马,则是进入了紧锣密鼓的筹备期。
筹备什么?
自然是将吉、琼两州一同治理的具体事宜啦!
眼下的吉、琼二州,还只是完成了军事方面的洗牌重组,经济、政治、民生方面的重组板块可还没开始大动呢。
吉州那边早就被穆浅染翻来覆去捏揉搓圆了一番,别说绥阳县知县,便是吉州的吉知府都已经躺平任摆布了。
主打的就是一个“虽然本官不知你们是何实力,但只要能带动吉州百姓发家致富,什么都好说”。
没办法,兵权都在人家手里了,他一个文官还能如何?能混混,不能混就死呗,还能咋滴?
如此,两州统一治理重心,自然而然就放在了琼州那边,关于人员的调动和新政的实施,穆浅染早已和詹家父子通过气了。
琼州兵权在手,哪怕詹元祺对某些条例表示不赞同也没用,等穆浅染带着自家好大儿进入琼州境内,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两州一统,已是板上钉钉之事,只是穆浅染习惯先做最坏的打算,人家是行事留一手,她不一样,行一事,留N手,主打的就是一个“你不反抗也就罢了,越反抗越惨”的消消乐模式,来的越多,消得越多,得益越多。
如此,才有了姜平县这个情报中心。
最开始,这里是吉州与琼州交界处的小村落,起义兵和朝廷军经过后,便只剩下一个除了鳏寡老人与瘦弱孩童外,只有破败房屋的十室九空之地。
是穆浅染,让钟叔将情报的大本营设立在这里,又将先前在各处悄悄救下并进行训练的孤儿移至此处,最后再用从吉、琼两州薅到的物资,一点点将这个小村落的建设起来。
没有粮食?
没关系,自吉州出发至琼州的支援军有啊,这支军队可是两头吃,随便从手指缝里漏出来一点,就够这个村庄的老弱病残吃许久。
人丁不够兴旺?
没关系,情报处的暗卫带来了先前培养的人才,未断奶的战场遗孤、走投无路的手艺人、悬壶济世的医者、伤病退役的暗卫士兵人数不多,却囊括了各行各业。
房屋损坏严重?
没关系,给琼州修堤坝时,顺手运点木材石料过来,还能在轮班的时候帮忙建房子,不过半月的时间,先前损毁的房屋便已修缮完毕,甚至开始规划土地外扩事宜了。
直到这时,穆浅染方才握着自家好大儿的小胖手,郑重地在名为“姜平县”的宣纸上盖下龙纹印。
姜平。
战事即将平息。
这里施行的政令,是穆浅染带着十六个懵懵懂懂的学生,一点一点查资料、访民生并多方取经后,才握着小家伙胖乎乎的小手,一笔一划敲定下来的。
这里的孩童,不论是男是女,都必须进入学堂学习,至于学什么、学多久、跟谁学,便各凭实力,只要有先生愿意收,便可学。
根骨奇佳者,习武为暗卫预备役,天资聪颖者,习文读书明事理,文武皆无天赋者,去寻手艺人拜师。
不拘什么,左右不许吃闲饭,便是只能去喂鸡鸭,也得做到所养家禽较之别人更加肥美方可。
这是穆浅染的原话。
倒不是她要在起步阶段搞什么男女平等,实在是人手不够用啊!
再加上暗卫网罗来的人,不论男女老少,大多都是有些本事的,别的不说,单是那些秘密培养的孩童,不拘男女,都是小小年纪便懂得察言观色的好苗子。
因此,即便穆浅染挟幼崽颁布的政令别具一格,也无人觉得不妥,只觉得这是因地制宜,谁让姜平县的外来人口复杂呢?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先河,后面的路也就没那么难走了,便是难走也无碍,毕竟
某位储君,在三岁时便已经有了“女子也能顶半边天”的新朝思想。
姜平县,是穆氏新政治理的第一个县,却不是最后一个。
一切,才刚刚开始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且说眼下,穆浅染一行人在姜平县休整时,就已经开始着手清算一些债务了。
比如暗卫收集来的,哪哪儿有哪个诸侯的产业,哪哪儿的官员悄摸摸转移了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准备跑路,哪哪儿的花楼实际上是哪个诸侯的情报的点,再有哪哪儿
总之,事儿不大,就是极其繁琐,等将这些琐事处理完穆浅染方才打开边上的手札,上面或写着歪歪扭扭的字符,或零散地记着几个人名。
“郑先生可醒了?”穆浅染抬眼问道。
“是,我们的人这几日也差不多能返程,届时便会将郑家家眷安排在姜平县休整。”
穆浅染点点头,提起朱笔在“郑奇”二字的后面打了个小小的红勾,而后道:“等人到了,就让老郑头去修水利吧。”
钟叔:上一秒还是郑先生,下一秒就是老郑头了?再者,郑先生虽看着老成了些,眼下也才而立之年,哪里就能被称为“老头”了?
当然,吐槽归吐槽,钟叔还是老老实实地应下,却听穆浅染又道:
“问问家里的几颗萝卜头,看有没有喜欢水的,留下来顽儿几年吧。”
留几个机灵的去偷师。
“是。”自动完成中译中的钟叔再次应下。
郑奇,原书中的水运提督,在书中,他五十二岁那年才得以入朝为官,至于原因
是在男主登基的那年,南方再次遭遇特大水灾,在众多溃败的地区中,唯有被打压外派的郑奇带人修筑的一处堤坝完好无损,救下了方圆百里的百姓。
于是乎,正缺人手的男主的大手一挥,让这个老将任水运提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