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的,是脸上带着白色罩面的兵士,与嵩州墨衣灰铠的兵服不同,这些兵皆是一身墨红衣袍,身上的盔甲却是黑得发亮。
每个人的面上都覆着棉布罩,将口鼻遮得严严实实,最外围的士兵,每人都背着一个木制的方桶。
那方桶模样并无什么特别,唯有桶身下方延伸出来的芦苇杆十分奇特,当然,最神奇的,还要数右手边的一个手把,轻轻一拉,便有不知名的液体自左手边的空心芦苇杆中喷洒出不知名雾状体。
直到先头的士兵喷洒完一块区域,便会有威风凛凛的士兵留下站岗。
不一会儿,整条街的窗户便都打开了,有人想要开口询问,却被驻守的士兵亮出长刀示意安静。
第一次亮刀警告,第二次刀架在脖子上恐吓,第三次
哦,没有第三次了,大多默默闭上嘴,只敢睁着眼睛保持静默。
一时间,整条街道便只听得到整齐的脚步声和喷洒液体的声音。
孱弱的百姓如同一只只待宰的羔羊,就那么静静地缩在死气沉沉的屋里,满心惶恐和希冀地看着窗外。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再次陷入安静,洒水的士兵在完成工作后,卸下背上的方桶,成为最后一块区域的驻守者。
此时的嵩州,每条街道都弥漫着似酒非酒的气味,不好闻,也不难闻,不甚酒力的人甚至都有些飘飘然起来。
咚
下一秒,响亮的铜锣声响起,又将恍恍惚惚的百姓吓得一个激灵,与此同时,城门口再次响起脚步声。
惊惶不已的百姓们顺着声音朝城门口望去,却在看清来者的瞬间便瞪大了眼睛。
原因无他,这次来的人,他们连对方的眼睛都看不清了,整个人都被白色的布料包裹起来,脸上的面罩更是只留下了两个孔可以视物。
这这这这和义庄收殓无名尸时的装扮吗?甚至比义庄人包裹得还要严实!
于是乎,先行看到来者的百姓接忍不住痛哭出声:他们终究是逃不了一死吗?
有悲观绝望的,就有低声哀求的,更有意图绝地反击,然后
嘭!
瞬间就被制服在地了,一边摁还一边往对方身上喷着消毒水。
“不错,挺有劲儿的,看来挺健康。”
“确实,头儿说了,碰到这种的,先灌药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