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贵从街上拿回来了一封电报,说李大富在山西煤窑上出事了,已经就地埋葬了。
李满仓一下子就倒在地上,周氏也是悲痛的大哭,只有王春花没有哭,她表情木然,两眼空洞的走出了屋子。
李大贵擦干眼泪赶紧就追了出去,他悄悄的跟在王春花的后面,王春花来到东沟的河边,坐在那里发呆。
他本来以为李大富不会有事,早晚会回来的,可如今他也和李结实一样出事了,王春花想不明白,这一年他为啥不回来?
王春花呆呆的坐在那里,好一会儿,她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李大贵看着王春花痛哭,并没有上去劝她,等她哭够了,李大贵才走上前去。
“嫂子,人死不能复生,你别难过了,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呀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小改咋办呀?”李大贵眼圈泛红的看着王春花。
王春花没有说话,她走到河边,用河水洗去脸上的泪痕,又用手梳理了一下乌黑的长发,就转身回家去了。
周氏的哭声惊动了邻居,王春花回到家的时候,邻居的几个妇人正在劝李满仓两口子。
她们看见面无表情王春花回来,就劝说她不要太难过了,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
王春花依然不说话,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大家以为她因为伤心过度神经了,跑到房间里看,就看见她坐在那里默默的流泪,看见王春花流泪,众人的心才放进肚子里。
很快,李大富去世的消息就在李家村传开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也很快的传到王老太的耳朵里,王老太心中窃喜,她不想让自己的闺女跟着李大富吃苦,如今李大富不在了,王春花也死心了,她就可以开始更好的生活。
王老太想着,脸上不自觉的就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干活的动作也欢快起来,甚至哼起了小曲。
王老太正在灶房洗碗,楚连城就来了,他一进屋就问关于杨忠良的事情,问杨忠良和王春花是什么关系?
王老太说:“他俩没啥关系呀,就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的”
楚连城根本不信王老太的话,“仅仅是邻居吗?我看没有那么简单他俩是不是好过”
提起这事,王老太陷入了沉思,要不是王春花身世的问题,她倒是愿意让王春花改嫁给杨忠良,根本没有楚连城啥事,可二人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也只能便宜这个楚连城了。
王老太说:“连城,我只能跟你说,杨忠良和春花没有好过,以后他俩也不会好,这个我敢拿人头担保”
楚连城见她这样说,依然是不太相信,因为他看到杨忠良看王春花的眼神不一般,说,“恁没说实话,不过不要紧,我会和杨忠良好好谈谈的,我能给春花的他根本给不了”
王大东听楚连城在灶房跟王老太说话,就赶紧把楚连城请到北屋,李杏花看见楚连城也是两眼放光,又是递烟又是沏茶。
楚连城翘着二郎腿,一副大爷的样子,李杏花说:“老表,你和春花的事进展的咋样了?俺还等着喝恁的喜酒呢?”
王大东也说:“春花那妮子耳朵根子软,只要你多说好听话,她就会心软不过有时候也挺犟的,反正你要用心对她才中”
楚连城吐出一个烟圈说:“春花是不是和一个叫杨忠良的相好?”
王大东一听有些紧张,毕竟春花确实和杨忠良好过,李杏花却笑了起来,“嗨!你听哪个嚼舌根子的瞎扯的春花和那个杨忠良最多算是邻居他在县里当干部,一年到头也很少回来他俩连面都见不到,咋好?”
“是呀,他过年的时候才回来俺听说他在城里有对象,还是大领导的闺女呢!”王大东赶紧附和道。
楚连城听了二人的话,心里也释然了,说:“不管他俩好不好,我都要得到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