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郁卿听着墨书意的话，迟疑道：“你的意思是说，谷衔一的报复行为跟这场战争有关？”

“不急，我们先看下去。”

墨书意把他们两个拎到了高处的山坡上，静静地围观着这场杀伐战役。

按理说，像风皇部族这种拥有先天神性的族人多少有一些能够驾驭天地灵物的本事，还不至于在面对人族时被杀得猝不及防，束手无策。

遗憾的是，人族军队也不是毫无准备，他们像是早就料到风皇部族的族人会有什么样的计策应对，先他们一步放出了捕驯起来灵兽。

千足鸟。

千足鸟是蛇类的天敌，专门靠啄擒蛇类的尾部来致胜，那张长长的嘴喙，只要在粗长的尾巴上轻轻啄一下，就能瞬间啄穿肉体，将尾巴死死地钉在地面上。

到了这个时候，风皇族的族人，已然成为了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桑郁卿三人眼睁睁地看着风皇族这个洪荒之后就开始存在并且繁衍的部族，几乎是在千足鸟出现的瞬间便陷入颓势，而身为部族首领的男人，也就是那个和谷衔一拥有着相同面孔的家伙，被人族活擒了。

在那个还未开化的时期，野蛮与战争随行，像风皇族这样的异类，人类当然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看。

他不仅受到了人族的侮辱和虐待，还亲眼看着自己的族人被一个个杀死在自己的眼前，心中的悲怆与愤怒可想而知。

桑郁卿了然地点了点头，“难怪

，难怪无量宫从一开始针对的就不是什么修界，而是整个中原大陆上的每一个普通人。”

墨书意道：“人的贪念本就无休无止，又善于团结，排除异己。风皇族如此，森罗门如此，只要是不合他们心意的，都会被视为异类，必然除之。”

“嗯，不够大气……”桑郁卿摸着下巴尖儿若有所思。

而柴梓良却蹙起了眉头，觉得有哪里好像不太对劲。“可这是风皇族的事，跟他谷衔一有什么关系？”

桑郁卿猜测：“难道说，他知道这是他的前世了吗？”

“就算知道，难道他就能感同身受吗？如果说他是带着这一世的记忆活着的话，那倒还能理解他复仇的心情。”柴梓良摇头否认，“可这根本就说不通的不是吗？有谁会带着前世的记忆转世呢？”

桑郁卿突然心虚了起来。

她张了张嘴，小声地说道：“有什么好奇怪的，说不定真会有呢？”

“呵，要是真有那种事，我把头给你拧下来。”柴梓良伸手戳了戳自己的额头，立下的誓言狠得把墨书意都吓了一跳。

“年轻人，话可不要乱说。”墨书意瞪他一眼，看他们两个像孩子一样争执不休，这才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关于这件事，我觉得小柴说得很有道理。”

被叫做小柴的柴梓良有点不满地斜了他一眼。

墨书意抱着手臂缓缓道：“谷衔一不可能在得知自己前世是风皇族的族人就对整个中原大

陆上的人族产生敌意，一定是有人在暗中刻意引导，对他说了什么、或者是做了什么。当年他从修界突然销声匿迹，你们就不觉得有哪里奇怪吗？”

桑郁卿细细一想，“的确如此。可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三个人始终不得其解。

桑郁卿小声地说道：“我还是觉得，谷衔一带着记忆重生的事比较靠谱……”

“你收声好吗？”

“好嘞！”

这个幻境终结于风皇族的覆灭，自此之后，便是一片苍茫的白光，有点像是桑郁卿踏入释世所设下的幻境，以及无端闯入上古神龙梦境的一幕。

这些记忆十分鲜明。

“我们还是尽快想办法离开这里吧，禁地那边如果再不去的话，恐怕就会……”桑郁卿猛地转头，却发现身后一片白茫。

墨书意和柴梓良都不见了人影。

桑郁卿心里一惊，连忙多唤了几声：“墨书意！墨书意？小柴、柴道友？”

喊了很久，都没人回应她，桑郁卿心里多少有点发慌。

平白无故的，两个人怎么会突然消失？

桑郁卿担心她会在这幻境中被困太久，耽误了行动，迟疑几分便会被人发现溯时镜中的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