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42 步步为营,转折2(2/2)

她眉头当即一皱,冷眼观他一眼,正要往旁边挪动,欲离他远点,不料他慢腾腾的出声道:“昨夜让你为闲王伤口上的药有毒,今早我不过是用解药配制了药浴罢了。”

云倾月眸色一颤,待回神,心底霎时被冷冽与愤怒之意填满。

昨夜为百里褚言擦拭伤口的药竟然有毒!他竟然给百里褚言下毒!

心底骤然一紧,连带面上也抑制不住的溢出了怒气,她一把捉住百里褚言的衣襟,冷沉沉的问:“你竟然给褚言下毒?”

大抵是将他衣襟抓得太紧,他当即张嘴咳嗽,最后一把拂开云倾月的手,待云倾月怒气重重的又要朝他抓扯,他忙伸手捉住云倾月的两只手腕,道:“你这女人委实无礼!我话还未说完你便对我动粗,你若是聪明,便该消停下来听我后话,如若不然,我可是要打女人了!”

手腕被他扣得极紧,疼痛袭来,亦如要断了似的。

云倾月脸色也变了变,心底的怒气被她强行压制,最后不挣扎也不动,仅是冷沉沉的望他。

他眸中漫出几许兴味,又是轻笑一声:“对了,收了爪子的猫,掩藏住锋芒,才更讨人喜。”

说着,扣着她手腕的力道也松了几分,却是未真正松开她的手,待见云倾月依旧未挣扎,他眸中再度漫出几许微光,随即竟开始吊儿郎当的把玩着云倾月的手指,漫不经心的道了句跑边的话:“你这手倒是粗糙得紧,我府中婢女的手都比你的滑腻。”

他这话委实露骨,但也证明他连安钦侯府的婢女都未放过调戏。

云倾月心底越发的憎恶,对这风流浪荡子越发的不齿。

她目光稍稍一落,盯向她那双被他把玩着的手指,只见她那手指瞧着的确微微脏黑,不似以前那般光鲜纤细,她目光也微微一变,只道她这手的确粗糙,这些日子的奔波,她的手抠过泥,御过马,抓过石头,甚至还干过一些粗重的活,如此,这手指自然粗糙。

“喂,我说你两句,你莫不是当真生闷气了吧?”正这时,身旁之人懒散随意的问。

云倾月按捺神色的抬眸观向他的眼睛,只冷沉沉的道:“世子爷之言本是事实,我并未生气。”说着,话锋一转:“世子爷可否放开我的手了?”

他眸色微微一动,如墨的瞳孔里魅意流转,透着几许致命的蛊惑。

然而云倾月却冷眼旁观,目光虽凝着他的眼睛,然而却微微失焦,并未真正的静望。

“你这手倒是凉,我替你捂热。”片刻,他才慢腾腾的道,那微挑带笑的嗓音透着邪气,使得云倾月脸色越发的沉了几许。

云倾月依旧未挣扎,沉默片刻,才强行按捺心绪的道:“世子爷为何要给褚言下毒?”

他轻笑一声:“我记得,我昨日便与你说过,若是好奇心太重,便容易丧命呢!”

云倾月嗓音低沉半许:“事关褚言,我自然要问。”说着,目光也再度冷了几分:“怎么,世子爷不愿回答?”

“也并非不愿,你若要知晓,我自然说。”说着,指腹摩挲着云倾月的指尖,片刻才意味深长的道:“我替闲王下毒,不过是要蒙惑御医,再顺势蒙惑御医后面那位罢了。”

云倾月心底微微一紧:“世子爷可否说明白些?”

“你这么聪明,又怎会猜不到!”说着,眼见云倾月目光紧了紧,他

漫不经心的轻笑:“看你这表情,应是有所猜测了吧?”

云倾月脸色骤然一变,大抵是因心绪波动太大,不自知的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指。

“世子爷之意,是想蒙蔽凤澜皇帝?”云倾月低沉沉的问,嗓子开始发紧。

他不以为意的轻笑,还顺势垂眸扫了一眼云倾月的手,随即慢腾腾的道:“我正是此意。只是你日后见人,也莫要凤澜皇帝凤澜皇帝的说了,这样倒是显得你不是这凤澜之国的人一样,呵。”

云倾月目光起伏不定,暗暗惊诧。

她沉默片刻,才继续按捺神色的低道:“如今看来,世子爷定是以毒让褚言病入膏肓,以图蒙蔽御医及皇上,但世子爷此举究竟为何?让皇上知晓褚言病入膏肓,皇上便会劝皇后放过褚言?”

凭她所知,这凤澜皇帝对百里褚言并不上心,如此,这风流浪荡子此举是为何?

“我此举为何,你等会儿便知晓了。”正这时,慕祁出了声,嗓音里的魅然与邪气分毫不减,反而还增了几分阴测测的兴味。

云倾月深眼凝他,心底被复杂填满,只道:“外人皆道世子爷风流浪荡,但世子爷实际上却是心思深沉得紧。我不知世子爷此番究竟要计量什么,但望世子爷莫要太过伤害褚言!”

他深黑如墨的眸里极为难得的滑过半许怔愣,随即朝她勾唇轻笑,邪肆魅然的问:“你这是在求我?为了闲王而求我?”

云倾月目光沉了沉,“若世子爷以为我是在求你,也未尝不可。”

他目光在她面上流转一番,突然似是闻了什么笑话般笑得身子左摇右晃,待云倾月脸色冷了几分时,他才稳住身形,朝她道:“你倒是第一个为了闲王求人的女人。便是以前那礼部尚书府的女人,也不曾为闲王如此呢!”

说着,眼角一挑,漫不经心的轻笑着问:“你这般在意闲王,你究竟是看上了他的颜,还是瞧上了他的身份?亦或是,你觉得闲王此人值得你信任,值得你深交?”

云倾月未料到他会突然这般问,面色也稍稍变了几许。

但仅是片刻,她便按捺神色的迎上他的目光,只道:“我与前段日子与褚言互相扶持,同生共死过,我对他,的确信任。”

她答得坦然。

慕祁修长眸里的笑容几不可察的一僵,随即开始斜眼细细的盯她,最后又将目光落回云倾月那双正握着他手的指骨上。

云倾月这才反应过来,忙松了他的手,脸色也变了几遍,眸底深处也滑出几许隐隐的厌恶。

他则是漫不经心的盯她,懒散随意的道:“我都不曾嫌你的手粗糙,你却是嫌我了。”说着,斜眼观她:“说来,你倒是第一个怒我骂我甚至是嫌我之人,呵,倒是有趣。”

云倾月眉头微皱,默了片刻,才淡道:“的确是倾月无礼了,望世子爷莫怪。”

“恭维缓和之话,你日后便莫说了,以你这种性子来能屈能伸的说出这些恭维之话,倒也不好听。”他道,说着,漫不经心的将话题绕了回来:“你当真信闲王?”

云倾月深眼凝他,不答反问:“难道倾月方才说得不够清楚?”

他眸色微动,里面深沉魅然之意更甚:“清是清楚了,只是想确认一下罢了。你这女人啊,看似聪明,也要强得很,只是虽自诩圆滑玲珑,但终归有致命弱点。”

云倾月瞳孔微缩:“世子爷有话不妨直说。”

他懒散而笑,一股子的风流浪荡之意在俊脸上流转开来:“未有何意,我不过是随意言道罢了。”说着,慢腾腾的伸手朝他自己的头上探去。

云倾月目光朝他的发顶一凝,这才注意到他发冠歪斜,青丝凌乱,正是刚起床的颓然模样,正细细凝视时,他却是将歪了的发冠扯了下来,朝她勾唇而笑:“莫这般盯着我,我天还未亮便起来准备药浴,后来也不过补了一个时辰的觉,方才醒来也不曾梳洗,自是这番天然俊朗的模样!喂,你若是再盯,我可让你负责了。”

吊儿郎当的语气,浑然的不正经,加之他那魅色流转的目光一深一浅,委实令人痴迷的本事。

云倾月面色却是冷了半分,眸底再度有鄙夷之色滑过,待刚将目光挪开,手心里却是被人强行塞了一件冰凉的东西。

她蓦地垂眸一观,便见手心里正是慕祁头上扯下的那只金光晃晃的发冠,她目光沉了几分,当即抬眸朝他瞪去,却是见他青丝凌乱的披

洒,修长的眼睛弯弯的望着她,魅然风流的嗓音幽幽扬来,透着几许令人窒息的蛊惑:“为我束发吧!等会儿这府中便有客人来了,我仪容不整,倒要让人看笑话了。”

云倾月眉头一皱,心底有怒,当即将手中的发冠塞回他手里,淡道:“世子爷自行束发吧!”

“我不会!”

“那就将头发一直这般披着吧!”

“这怎行!我在外人面前,历来光鲜!”说着,又将发冠塞回云倾月手里,眼见云倾月又要恼怒的赛回来,他挑着嗓音略微威胁的道:“你若是为我束发,我等会儿便给你一个惊喜,你若是不为我束发,你该是知晓惹恼我的后果。”

云倾月捏着发冠的手指紧了紧,目光冷冽如刀。

他浑然不惧,反而还漫不经心的朝她笑笑,“有劳了。”

她脸色再度一变,心底冷意浮动,怒气难以排遣。

自翼王府满门被灭以来,她便学会了收敛心思与情绪,奈何面前这人委实是次次击中她的心底,令她情绪难以掌控自如。

她默了片刻,待他再度催促,她才妥协,随即行至他身后,开始以手指代替梳子的为他束发。

以前身在翼王府,养尊处优,却也曾为太子瑾束过发,遥记得,太子瑾头上那枚束发的玉簪也是她所送,甚至是她亲手镶嵌在他的发髻里,只是未有多久,太子瑾便弄丢了那枚玉簪,那时,她第一次对太子瑾微微发了脾气。

只是,她从不曾只道,也许就是太子瑾丢了玉簪便是预兆,预兆着她与他走不远,果然,这分崩离析的刻骨之痛会来得这般快甚至是剧烈,从而令她翼王府满门被灭,满是疮痍。

“怎还不开始?”大抵是想得太过入神,慕祁再度漫不经心的催促。

云倾月这才回神过来,继续为他束发,只是待突然忆起他方才的话,心底也稍稍紧了半分,不由问道:“世子爷方才说等会儿这闲王府便有客人要来,世子爷所指的客人是?”

“你无须过问太多,等会儿待那些人来了,你便知晓了。”他随意应付。

云倾月眉头稍稍一皱,欲言又止一番,但终归未再言话,仅是按捺心神的为他束发。

因着手中未有梳子,此番以手梳头,难免粗糙,待将他的发冠戴好,乍眼一观,虽不如昨日那般一丝不苟,但也未有凌乱之感。

然而慕祁则是急急忙忙起身在屋中翻找了一阵,最后颓然失望的道:“闲王这屋内,竟是连枚镜子都无!”

云倾月眼角微抽,心底咋舌与讽刺之意并起。

皆道女为悦己者容,而慕祁这风流浪荡子,却也是如此,不得不说,这等魅然之人,委实是怪,且怪得令人咋舌。

正想着,慕祁已是蹿至了她身边站定,他脚步极轻,身形也极为轻巧,这样移动之间,竟是步伐轻巧如鸿,犹如无声无息一般。

云倾月怔了一下,转眸朝他望来,他深黑风流的目光在她面上流转一圈,勾唇了然的轻笑一声:“你眼中的鄙夷与讽刺太重了,重得我老远便瞧见了。只是你在笑我之前,劳烦请梳好你自己的头发!”

说着,不及云倾月反应,他修长的指尖已是捉上了云倾月的一缕青丝,又笑道:“你如今这满头凌乱的模样,倒是特别。我倒是奇了,你夜里睡觉,可是喜欢在床上翻滚,是以才将自己这头发弄得这般乱?”

云倾月脸色当即一变,心底也跟着紧了紧。

她的确是忘了顾及她如今也未梳理头发。方才在床上被惊醒,便急急忙忙的奔过来看百里褚言了,却是浑然忘了打理头发。

她出身高贵,纵是在深宫中虚以委蛇,虽心性大变,然而却对自己常日的妆容甚为在意,大抵是在奔逃途中因逃跑所逼,才邋遢随意,加之今早又太过紧张,是以浑然不曾注意自己此际也满头狼狈。

她目光也沉了沉,眼见慕祁已然坐在凳上不住的轻笑出声,她强行按捺心绪一番,故作淡然的伸手理着头发,待见他委实笑得太大声,终归是抑制不住的冷道:“世子爷可是笑得太过分了?”

他眸中漫出半许怔色,随即便慢腾腾的压下了笑,却也不再看她,反而是将目光朝不远处的屋门望去,嘴里懒散随意的道:“老管家怎还未端粥过来,这等得倒是艰辛。”说完,话锋一转:“这天色也不早了,若是老管家再不将粥端来,等会儿便有人来了,我那时便没空再喝粥了呢。”

@书本网 . www.bookben9.cc
本站所有的文章、图片、评论等,均由网友发表或上传并维护或收集自网络,属个人行为,与书本网立场无关。
如果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在24小时之内进行处理。任何非本站因素导致的法律后果,本站均不负任何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