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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是非渐起,云涌8(2/2)

凤澜太子竟是这么快就回宫了吗?

她目光朝百里褚言落来,只道:“太子归来,余全竟是忘了送早膳来,他胆子倒是大。”

“以前在下住在宫中时,便从鲜少有人为在下送膳,每日皆是在下前去御膳房领取,这几日倒是受了伺候,本是奢求而来,今日余公公忘了差人送膳,恢复以前,在下委实未有关系,只是委屈倾月随在下喝清粥了。”他道。

云倾月脸色稍稍一变,摇摇头,深眼凝他,只道:“是褚言宽厚了。”

他怔了怔,欲言又止一番,却是终归没出声,只是伸手替云倾月舀了一碗粥递在她面前,才朝她道:“昨夜倾月突然跌倒昏迷,在下惊得不浅,倾月先喝点粥吧,待喝完之后,在下带倾月去御医院把把脉。”

云倾月眸色稍稍一沉,并未立即喝粥,只道:“倾月昨夜晕倒时,只觉双腿似是被击了一下,是以身子才没稳住摔倒在地。在倾月晕倒后,褚言可是看见什么了?”

他怔了一下,精致如华的面上漫出几许诧异:“倾月不是自己摔倒的?”

云倾月点点头:“倾月双腿似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击中,并非自己摔倒。”

她并不信什么鬼魂一说,是以,她委实不信自己是被鬼魂缠绕击倒,若她料得不错,定是有人暗中作怪,以内力隔空袭击了她。

然而,百里褚言面上的诧异之色却是更甚,朝她道:“倾月可否是记错了?当倾月摔倒时,在下曾出声唤你,但自你摔倒之后,殿中并无别人,便是在下将昏迷的你扶上床榻安置,在下也不曾见得殿中有异常。”

是吗?

云倾月脸色再度一变,心底漫出几许沉杂。

她稍稍失着神,但默了片刻,才突然抬眸朝百里褚言望来,却是见得他眸中浮出

了几许复杂与深沉,而这些眼色委实与他常日里的清雅之气不符。

她愕了一下,凝神细观,却见他眸中已是漫了宽慰与关切之意,仿佛方才的复杂与深沉不过是她看走眼的虚幻,云倾月的脸色再度变了变,随即闻得他道:“倾月昨夜许是感觉错了,昨夜这长幽殿真的并无异常,而且今早也不曾发现尸首。”

她感觉错了吗?就连他方才眸中的复杂之色也是她感觉错了吗?

一时间,心底骤然漫出几许起伏不定的嘈杂,她深眼凝他,静静的凝着,待他被她盯得略微尴尬时,她才稍稍挪开目光,转了话题:“世子爷是何时归来的?”

“倾月晕倒约一个时辰后,子瑞便归来了。”他答得自然,嗓音缓慢,腔调隐隐存着几许无奈,随即又道:“只是子瑞昨夜似是被老太妃训斥过,心情不佳。”

那浪荡子竟也会心情不佳吗?

云倾月心底漫出几许冷意,慕祁这人,委实是无法无天,即便心情不畅,也有宣泄的法子,再者,昨日从他言行中也知他极容易应付老太妃,如此一来,心思玲珑如他,又怎会让老太妃影响了他的心情。

心思辗转片刻,微微生疑,因着并不强烈,便也未再多猜。

待回神过来时,正见百里褚言尴尬的望她,他那唇瓣动了动,欲言又止,但却未道出话来。

云倾月按捺神色的缓道:“褚言有话不妨直说。”

他面上的尴尬再度深了半分,挣扎了片刻,才道:“明日子瑞许是便要出宫了,到时候,倾月便与子瑞一道离开吧!”

云倾月眸色几不可察的一动,低道:“那你呢?”

“在下近些日子怕是出不了宫。”说着,嗓音也跟着一低,道:“父皇未下旨让在下离开,在下是出不来宫的。在下于这宫中身份卑微,委实难以照顾好倾月,倾月随子瑞出宫才是最好。”

“太子殿下已是归来,褚言在宫中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

“在下自小在宫中长大,也一直跟随在太子皇兄身边,这么十几年都相安无事的过来了,这几日,在下也定然无事。”

云倾月脸色稍稍一变,并未信他这话,仅是深眼观他,低道:“褚言这话,怕是连你自己都不信吧?”说着,话锋稍稍一转,又道:“世子爷身份显赫,加之又得皇上青睐,这几日,褚言便让世子爷留在宫中吧,危机时刻,他也能帮些忙。”

“子瑞虽身份显赫,但终归是宫外人,不可在宫中长呆的。再者,在下已是太过麻烦他了,心中也有些歉意,是以此番他要出宫,在下不可留。”

“是吗?倾月昨日听闻世子爷说要在这宫中小住。”

百里褚言低道:“他原来的计划的确是小住两三日,只是昨夜受了老太妃数落,便想早早出宫。今早若非在下要去御膳房端膳,又怕倾月会如昨夜那般突然出事,便劳子瑞守着,却不知子瑞怎又改变了主意,去三皇妹那里了。”

“即便如此,世子爷出宫便出宫吧,褚言此处无人照料,倾月还是留下来吧!”

他忙摇头,略微无奈的道:“在下已是连累倾月入宫,已是心生歉意,是以不能再连累下去了。倾月听在下一眼,明日子瑞若是离宫,倾月便随他离开吧!”

眼见他坚持,云倾月脸色变了变,一时心生沉杂,未言。

他打量她几眼,随即自袖中掏出一枚玉,朝云倾月缓道:“倾月明日若是与子瑞出得宫了,在下想请倾月去见闲王府老管家一面,将这信物交给他,他便会知晓在下平安,不会太过担忧了。”

云倾月默了片刻,才伸手将他手中的玉佩接过来,只见玉佩的材质极为普通,上面还有一些特殊的纹路,委实是奇怪得紧。

正这时,百里褚言于她耳边解释:“此玉

一直跟随着在下,后来在下怕掉了,便一直放在长幽殿内。今早在下才将它找出来,交由倾月,只求倾月务必将这玉佩交到老管家手中,莫要遗失。”

云倾月深眼将他打量,默了片刻,才点点头,将玉佩揣入袖中。

他眸中顿时漫出隐隐的释然之色,似是松了口气,精致如华的面上也增了笑,只是因面容仍旧有些苍白,倒是无端端的惹人在意与发怜。

“粥快凉了,倾月快些喝吧!”

“嗯。”云倾月静静的观着他的笑容,点了点头,奈何心底的复杂与诡异之意蔓延,层层积累,透着几许压抑与凉薄之感。

今早的清粥,委实比不得前两日精心搭配过的早膳,也不知是早膳味道不好,还是心底压着事,云倾月的胃口不佳,不过是随意饮了几口粥,便再无食欲。

转眸朝百里褚言观来,只见他用膳姿态依旧高雅缓和,那清俊如华的面容也带着几分温润之意,委实是好看至极。

正这时,不远处突然扬来一连串脚步声。

云倾月眸色微变,循声一望,便见不远处的殿门外竟是突然冲进几名御林军来。

那几名御林军皆手持长剑,面容刚硬,浑身透着肃肃之气。

云倾月脸色也变了变,正惊愕,其中两名御林军已是架起了百里褚言,刻板直硬的道:“闲王爷,皇上及皇后娘娘有请!”

这话一落,他们已是架着百里褚言迅速朝不远处的殿门行去。

突然的一幕,令云倾月沉了脸色,正站起欲追,百里褚言突然扭头朝她深深的望来,道:“倾月莫要追来,且定要记得在下方才的拜托,待与世子爷出宫后,定要去趟闲王府!”

这话的尾音未落,他已是被御林军们押着出了殿门,留得嗓音在屋中回荡,竟是透着凄凄之意。

云倾月心底复杂蔓延,起伏难平。

她默了半晌,才抬步追了出去,却是只来得及看到百里褚言被御林军们押着行至了小径深处,再无踪影。

她捏紧了手中的玉佩,目光也闪烁不定,心思沉杂不定之际,已是抬步往前,准备去公主殿寻找慕祁。

百里褚言的浑水委实太多甚至是太深,她如今才觉惊心,甚至觉得无奈,只觉得自打入了这凤澜帝都,百里褚言身上的祸事便从未断过,他前几日才被皇后,后又被慕祁下毒,再来又是皇帝的冷遇,甚至还要将他送往南翔和亲,而今,凤澜太子也归来了,百里褚言也被押走了……

不得不说,百里褚言似是个麻烦的主,一旦沾染上,似是霉事祸事委实不断,层层而来,如同无底洞一般,而她云倾月又不愿太过惹事,只愿实现自己的报复,纵然因与百里褚言同生共死过,是以也亲厚不少,但无论如何,百里褚言终归未有她身上的担子来得重要,她即便再担忧他,也知分寸。

不得不说,她日后再不可与百里褚言多呆了,如若不然,她委实难以做到对深陷危机的他视而不见,只有离开了,她才可安然的做自己的事,要不然,百里褚言回回出状况,她也会措手不及,亦如来了帝都也好几日了,她却是从未真正为自己的事计量,布局。

这次,也算是最后一次她去求慕祁帮他吧,至于能否真正救他,她心中也没底,若是能救,那自然是好,若是不能救,她也算是尽力了,不会拼尽性命的付出。

也不是她云倾月凉薄,而是她身上也有重担,有她的责任,她断然不会为了百里褚言而拼尽一切,毕竟,她是云倾月,是身负白条冤魂的云倾月。

心思沉杂不已,起起伏伏。

只求上苍能可怜百里褚言,让他安好,而她云倾月,也该是离开的时候了,不是她怕他连累,而是她云倾月不能死,是以便只能对他凉薄,不可再多做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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