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人声传来,离她愈发近,近到只要转过身,就能与那群人对视。
“那个——”陆盛拍上苍舒的肩膀,声音有些颤抖:“苍道友,你放心,我们不会为了那一千积分,对你动手的。”
苍舒的脚步顿住,她再次转过身,望向面前几位少年,疑惑道:“你们干嘛对我说这个?”她虽然刚刚曾有一刹那觉得这群人会因为积分对她动手,但也只是一刹那而已。
表现的…也没有那么明显吧?
陆盛对她拱手:“就是…我们看你走得那么快,以为你是觉得我们会对你动手。”
他保证道:“我们不傻,看得出来这是让我们自相残杀的意思,而且,如果今天我们为了一千积分杀了你,日后也会轮到我们每个人。”
事情的根本依旧解决不了,他们依旧出不了城。
而且——
陆盛抬起头:“苍道友,我宁愿战死,也不会弑杀同伴。为了区区一千积分就将同伴置于险境之中,这并不是我会做的事情。”
“我也是,我们宗门的脸面,可不能因为我毁了。”
“我也是,我们宗门向来坦荡,我虽然脑子笨,但我也不会做这等杀自己同伴之事。”
“我们手中的利器,指得该是祸乱大道之敌,而并非是将后背交予彼此的同伴。”
“是啊,若是把利刃指向同伴,那后背站得便是敌人,敌人可不会将后背对准我!!”
“要战就战,这几天我在客栈待得实在憋屈,如今摸清楚情况,无论是死还是活,都该一战到底!!”
“苍姑娘!你需要我们帮你做什么吗?”
身后三人纷纷附和,除却还未赶上来的刘灼和燕青灵,几乎都已表明自己的态度。
苍舒愣住,似乎是没想到他们会说出这番话。她有些头疼地揉着自己的额头,随即璀璨一笑,道:“那你们可都想好了?此番跟着我,你们可能活不过今晚,但如果离开我,或许还能多活几日。”
“我们不是苟且偷生之人。”陆盛说出这话,有些不好意思地纠正自己的措词,“当然,我们还是怕死的,肯定是能活就活,但是如今这种情况,已然不允许我们再软弱了。”
“我们也是宗内最有天赋的几人,要是再退缩,这一身修为就白练了。”
苍舒笑了声,抽出一只环胸的手,径直拍了拍他们几人的肩膀。见刘灼和燕青灵终于走到队伍末尾,又心情颇好地探身,问:“你们两个的想法跟他们一样吗?”
“什么想法?”刘灼的心思根本不在苍舒身上,他抬起头,面色严肃又疑惑。
苍舒好心地提醒道:“他们说,等会不会出手动我,所以你们两个,会在我被怪物追逐时动我吗?”
刘灼的眉心皱成了大麻花:“苍道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刘灼是那种随意杀人的人吗?!”
苍舒耸耸肩,逗了他一两句:“谁知道呢,反正我等会是要被三万人围攻的嘛,你无意中捅我一刀,也是没准的事情。”
“你——”刘灼气到跳脚。
苍舒弯起眼睛,立马转口道:“开个玩笑,我这个人的性格比较敏感。”她说完,又转头看向燕青灵,问:“燕道友会动我吗?”
“……”燕青灵摇摇头。
苍舒勾唇:“燕道友不说话是不敢保证吗?”
燕青灵眼里的怒火几乎要溢出来,她张了张嘴,又连忙抑止,只捂着心脏轻咳几声,气息极为虚弱:“苍道友是不相信我吗?”
“对啊。”苍舒耸耸肩,直言,“我不相信你。”
燕青灵柔弱地笑:“我能问问为何,苍姑娘不相信我吗?”
“很简单啊。”苍舒弯唇道:“你和我之前认识的燕姑娘有些不大一样。”她此刻直率的过分,什么话都往外说,“以前的燕姑娘人美心善,是个会为所有人着想的姑娘,但从今天早上你回来后,我便觉得你有些地方不一样。”
她又补充道:“给我的感觉不一样。”
众人沉默,视线不自觉地朝燕青灵望去,但也不过几秒,便被刘灼给挡住了视线。
他说话极为大声:“你们疯了吗!燕道友昨日为保护我们引开怪物,你们今天还怀疑她!你们还有没有良心!”
苍舒:“……”
人是还行,就是有些傻。
苍舒懒得反驳他,她听着嘶吼声,往前走了几步。但也只是走了几步,便又停在了原地。
“你是打算在客栈前杀?”越见安环胸瞥了眼身后的客栈,评价道,“这客栈的墙确实蛮寡淡的,染了血装饰一下也不错。”
苍舒:“……”
“不是。”苍舒抬手制止了他的话,又指向街角口,“我只是看见,远处有迷雾飘过来了。”
众人随着她所指的方向望过去,便见那浓稠的如同一般的雾往他们这儿扩散。
不是啊,这雾要是飘到他们这儿,要是不走近一些,根本不知道谁是谁啊!这不明摆着让他们四处散开来走丢吗!
“这、这、今天真的只加强了他们的眼睛吗?”陆盛的身后传来不可置信的声音,“这确定不是让我们看不见吗?这么浓的雾,这是摆明了想让我们自相残杀啊!这特么除非挨近!不然谁知道是敌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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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舒往后连退几步,只道:“他们眼睛变好,就让我们瞎,这就是他们加强的地方。”
这其中当然不止这些。
苍舒甚至在看见迷雾的那一刻怀疑,这是神器听到了他们不会自相残杀的消息,故意加的陷阱。
它想让他们死在这座城内,想有人能替代他们出城。
“多大点事。”苍舒身旁的手忽地被越见安扯住,只是虚虚握着,好似极为礼貌。
但他没扯她的衣角,而是将一整只手覆盖在她的掌心之内:“握住了,只要我们不松开,就不会走散,也不会杀错人。”
苍舒将二人握着的手举到半空,晃了晃,哼笑一声道:“那你可以扯我衣服。”
“扯衣服算什么。”越见安睨她,笑她,“你衣服被割了怎么办?”
“可是这样打架会很不方便。”苍舒解释。她对这行为没有多少反感,总之,她不觉得自己吃亏。
越见安挑眉,随了她的意,将手松开后,又从储物戒里拿出根红色的细绳,绑在她手上:“这绳我以前用来追踪,系你小拇指上,不会阻碍你。”
话音刚落,那小拇指上的绳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像是从未系过一样。
苍舒疑惑地抬起手,面露惊喜的同时,又问:“你哪来这么好的宝贝?”
越见安:“有钱。”
苍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