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同师兄一起去找吧?”苍舒很自然地走到谢良青身边,示意他先走。
谢良青没动作,反而是特意看了眼远处的宿行白,问:“不陪他再坐一会儿吗?我看你们刚刚聊得很开心。”
苍舒觉得这语气很怪,但没多想,只是老实道:“师兄,开不开心跟你也没什么关系吧?”她又在后面特意加了一句:“师兄老是说我和宿行白,是在怀疑我和他有什么,然后好趁机告诉师尊?”
谢良青不可置信转过头:“在你心里我就是那样的人吗?”
苍舒只平平淡淡地说:“可师兄很早之前还想杀我。”
“你也说了是很早以前。”谢良青提起这个又有点心虚,他将话题转回去些,“我刚刚不小心打断你们俩聊天,会怪我吗。”
苍舒摇头道:“已经聊完了。”
“虽然聊完但也被吓了一跳。”宿行白从地上站起来,掸着衣服漫不经心道,“没扰到苍舒,但扰到我了。”
谢良青看向他的表情不算好:“你不在我考虑范围内。”他往前走了几步补充,“知道苍舒是修无情道,还靠她这么近。即便你们清白,可你有想过她被师尊看见,会受到什么样的刑罚吗?”
宿行白自然听过卞道一的名头,没说话,暗自嘟囔道:“真不知道你们师父是修什么的,占有欲这么强。”
“我也没见他对谢良青——”
他一愣,话音突然止住,猛地将视线投向了远处的木屋,好一会儿,才将视线缓缓地挪回。
他扯出个了然的笑,带着淡淡地嘲讽。
“你要表达什么?”谢良青不解于他突然停顿的声音,稍问了句。
宿行回过神,摇头道:“哦,没事,你们不是要找玉佩主人吗?只有一天时间,再不去,天就要晚了。”
“不需要你提醒。”谢良青往前大步走,苍舒在身后看了宿行白一眼。
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也说不上来这种突然升起的莫名感觉。
“你——”苍舒脚步一顿,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说,“别阻碍我,别去探我的未来和别人的未来。”
“我讨厌有人来干扰我,宿行白,你让我很困扰。”
宿行白:“……”
打在地上的阴影被风吹动,弯下身子,与之伴随,是片片叶子发出碰撞的声音。然后又弯了一些,他的身影露出,远处几座山峰上传来许多喜悦的声音。
她的身影也隐去。
宿行白盯了会儿,最后打了个哈欠,抬手揉了揉眼睛。
“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
——大道虽宽广如青天,但唯独没有我的出路。
“呀…这么惨吗?”宿行白又笑着说,“都这么惨了,还让我旁观,我哪里忍心啊。”
这么好的姑娘,他哪里舍得让她难过、让她一个人背负所有呢?
-
谢良青走在最前方,目光落于手上的玉佩,忽地转头问苍舒:“苍舒,你是不是别有居心?”
“?”苍舒疑惑,“我别有什么居心。”
谢良青没停脚步,只是继续道:“师尊说他不相信你,所以让我去查。我当时不信,现在看到你也要一起,总觉得有种——”
“…有种怪异感。”谢良青侧过头看向她,问:“这是别人送给你的?”他又将视线放在她腰间另外两个玉佩上,“有一个是师父送的,那还有一个是谁的?”
苍舒:“……”
有时候谢良青真跟驴一样倔。
苍舒后悔将越见安的玉佩拿出来,没办法,她这人藏不住一点事,但凡跟钱相关的东西,她都巴不得在身上戴满。
对,苍舒不是什么低调的人。
见他问,只能善意地撒了个谎言:“这个是我自己买的。”
谢良青沉默,眼神充斥复杂:“你不会乱买这种东西。”
“师兄不相信我?”苍舒反问,心里准备好了说辞。
谢良青道:“我相信,你说得我都相信。”他又往前走,摩挲玉佩的手指泛着白。
他当然很想相信苍舒,但长时间的接触,他也知道她是个蛮‘抠’的人。
如果这是别人送给她的,那她腰上那块应当也是别人送给她的。
所以是男生还是女生?是公门菱吗?有可能,如果送东西,那应该只会是公门菱。
毕竟她不随便收别人的东西。
苍舒也没想到谢良青这么好忽悠,她硬生生将原来的话语给吞进咽喉,堪堪变成一句:“你相信就好。”
谢良青没吭声。
苍舒又接道:“我怕你告诉师尊。”
谢良青:“……”
不是,他看起来就这么不可信吗?
二人从山顶走下,先去了内门弟子的居所。有路过的弟子往他们身上望,谢良青也不顾他们视线,仍往前大步走。
苍舒走上前,打听道:“师兄打算怎么找?”
谢良青瞥了她一眼,走到一间居所门口,反手敲了敲,朝里面淡声说了两句,听见脚步声,才垂下手对苍舒说:“就这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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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敲得门里面住的是掌管内门名册的弟子,并且过目不忘。若要找姓裴的,只要说一声,他就能给出几个名字。
方便。
但苍舒还是不明白。
里面的人匆匆走出来,头发还乱得跟鸡毛一样,见是谢良青,态度立马好了些许:“谢师兄这是——?”
“找个人。”谢良青简单直接,将玉佩放在屋内人的眼前。
他并未着急看,只道:“谢师兄进来坐坐吧?”
“不用,给了答案就走。”谢良青拒绝,但又立马抬手,迟疑地看向早已往远处树下走的苍舒。
她正站在树下低头看着昆虫搬家。
“……”谢良青有些无奈地回过头:“那是我的师妹,跟我一起来找人,但没什么耐心,麻烦您快些。”
“行。”里面坐着的弟子叫林玉,见谢良青着急,直接跑进屋子内,边翻着册子边嘟囔——
“姓裴的…姓裴的…姓裴的好像我们内门好像没有。”林玉道,“不过外门那儿有两个,还有个杂役,好像是都姓裴。”
林玉的话刚落下,谢良青的目光便猛地看向苍舒。
他向林玉问:“内门难道没有人吗?”外门怎么可能?苍舒这人骨子硬,性子傲,内里拥有最凉薄的感情,内门的都不接触,外门的就接触了?
谢良青自动忽略了那名杂役。
在他眼里,内门都不一定有机会,更别提外门的杂役了。
云泥之别。
连接触都接触不到。
林玉回答道:“内门没有,外门有也只是两个,还是最近新进来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