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嵌入墙壁的感觉只有苍舒自己知道,她万幸自己在进入‘登高望远’时剪了指甲,不然今日有的她疼。
大概爬了五十米,身后的人才反应过来,纷纷效仿她的行为往上爬。闷哼声此起彼伏,也有爬得疼的在原地休息,被岩壁给挤下去——
“特么的,这岩壁还会增生?!”
先前爬了几步正在休息的人心底顿时慌乱,刚想往上爬,便被这岩壁给顶了出去。
——肉砸地的声音。
宿行白在底下看热闹不嫌事大:“本还以为你们找到了方法,我会无聊的要死,但谁能想到你们爬了半天跟没爬的进度一模一样。”
掉下的人立马回击:“宿行白你有病是不是?!”
这暴脾气加上熟悉的语气顿时吸引了苍舒的注意力。她下意识往下看去,但就这么一眼,手底下的岩壁便猛然增长,将她先前的优势瞬间瓦解。
“噌——”
就众人都以为她会摔在地上之时,她忽然单手撑向地面,借力跳至空中,拔出剑将其大力插入岩壁之内,又再次借力将自己甩到高点。
一套操作行云流水。
等众人眨眼再看,她已经再次进入前四,而那刚刚地掉落好似只是她故意耍帅的闹剧。
“她的臂力好强。”
若是他们没看错,她的指尖几乎已经血肉模糊,而在这种情况下,她居然还可以直接耍出一套——
“苍舒——!”
又是那道熟悉的喊声。苍舒这次长记性不再往下看,可底下那人根本不管她看不看,直接将东西硬生生地甩了上来。
苍舒无奈之下只好动手接住,摊开一看,是包扎伤口的裹帘。
底下人向她解释:“找个机会缠上,不然等你缓过来要疼死。”又怕她丢下来,补充道:“不用给诊费,就当是你师尊找了我师尊,让我照顾你。”
苍舒:“……”
苍舒没理她,只将裹帘往自己怀里一揣,再次快速地往上爬。
裴含玉是几人中最有经验的,他爬惯了山崖,故此在一众人里遥遥领先。越见安到无什么技巧,虽与裴含玉有差距,但也领先众人。
苍舒是跟闻烬排在一档,二人似乎是较上了劲儿,谁都超不了谁。她的侧边下方刚好是谢良青,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自从她往下掉过以后,这人便格外注意她的举动。
“你现在还有闲心看别人?”闻烬边往上爬,边嗤笑打趣,“我们不如比比,谁先到达顶峰敲响那‘铜锣’?”
这铜锣百年无人敲动,如若敲动,必定是整个大陆都能听见这铜锣的回响。
苍舒笑道:“你就如此自信?”她抽出手,往上奋力一跃,直接超了闻烬半个脑袋。
她往下望,笑道:“别说上去敲锣,你先超过我再说,据我所知,这百年来,还无人能敲动那铜锣!”
无数天才卡在这一关卡,不是上不去,就是直接滑落至山底,功亏一篑。
闻烬不甘示弱,直接学着她的模样往上跃,随即低头朝她笑:“今日能不能敲响铜锣我还尚不知晓,但苍舒,我定要超你。”
“那你要失望了,我呢,是要敲响那铜锣之人!”
苍舒不再犹豫,提起口气,再次往上跃了几下,期间战战兢兢,几度让谢良青蹙眉。
‘登高望远’的比赛时间总共为十八小时。苍舒看着天色,粗粗估计,已过去将近一半。
她往上跃的同时又心大的往下看——底下皆是缥缈云雾,他们离地面已经有了一段距离。
上方是越见安,离他大概还有五十米就能超过他。
苍舒正想提速,闻烬不知何时又爬上来,与她同频,喘着气道:“你确实有本事。”
“……”
苍舒没想到他能跟上她提速的速度,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你也挺有本事。”话说出口,瞧见他肩膀上的金蛇,忙往旁挪了挪。
闻烬嗤笑:“爬了这么高,好歹也掌握到了——!”
他话语顿住,眼睛猛地瞪大,被他嵌入手指的石块整个松弛,以蜘蛛网的方式往下掉落。
“……”
谁都没预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关卡转变的实在太快,快到让他们根本反应不过来。
就在他要掉落的一刹那,苍舒忽地拽住了闻烬的手,将他硬生生的滞留在空中。闻烬见此,立马攀上岩壁,稳住了身躯。
“……”
苍舒笑着问:“怎么,你傲得连声谢也不会说?”
本想道谢的闻烬:“……”
“我——”他表现出磨磨唧唧的样子,刚想说出那句道谢,就见苍舒面色一变,直接拉开了与他的距离。
原来的地方石块掉落,而她的声音也与他愈发远:“算了,我也懒得听你那句道谢,你先将心思好好放在这岩壁上吧!”
闻烬:“……”
她人已经不见了,只有一些还未被风吹散的血腥味。闻烬深呼吸口气,决定先追上苍舒,再做其余的事。
五十米若是在平常情况下,那绝不会不是什么难事,但在岩壁极为松动的情况下,每一步都需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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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苍舒在这件事上算是个莽夫。她根本不管石块是否松落,直接快速地往上爬,即便是要松落,也会在松落的那一刻连忙跳到安全的区域。
这也就让苍舒极容易地追上越见安,甚至直接掠过他,往裴含玉的方向赶。
她全程未有休息,喉咙也有淡淡的血味,刺人的很。
风陡然大了起来。
圆刺爬满岩壁,手几乎都没有地方可放,但凡放上去,那刺便会刺穿手指,疼得人直打冷颤。而这些风也成为向上的阻力,这让苍舒不得不放慢自己手上的动作,但一旦放慢手上的动作,这些疼痛便会加剧。
她原本以为她追裴含玉还得有一番距离和时间。
但谁曾想,裴含玉的动作也放慢,与她很快就碰了头。
他体内老头的声音先一步传入她的耳内:[含玉!快关心她!啊呀…你不许有疼痛的表情,你可是男人!你得让她崇拜你——!]
“闭嘴。”裴含玉压低声音,额头的冷汗大颗大颗往下掉。
他知道苍舒能听得见这人的声音,这些话私下说说就好了,干嘛要现在说——?
[我闭嘴就闭嘴。]那老头冷哼,不再说话。
嘈杂的声音总算散去。
裴含玉忍住疼痛,假装无事地问她:“你怎么样?”
苍舒往上爬了几步,面色苍白,鬓角几乎全湿了:“这都明摆着了。”
裴含玉:“……”
裴含玉转过头,继续忍着疼说:“你倒是不怕你的手都是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