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盛懒得搭理二人,得到答案后便打着哈欠往外走。裴含玉率先摁上门,侧头看向韩影,言语有些犀利:“大师兄,我和苍舒还有事聊,不是很方便招待你。”
青年言语中的‘不欢迎’是坦白在他面前的。连带着望他的眼神也极有攻击性。
韩影缓缓打出个问号。
他紧蹙双眉,伸手按上另一面门,答道:“你和苍舒关系这么好?”
“还行。”裴含玉谦虚道。
韩影半挑眉,毫不客气地反驳:“我同苍舒也还行,况且师父让我探望苍舒师妹的情况,我不能不做。”
“……”
还不能不做,真是给他能上了。既然这么勉强,把机会让给他不好吗?
裴含玉淡淡接上话:“师父那边我会去说,不劳大师兄费心。夜深露重,大师兄最好还是早些休息吧?”
“你怎么不去早些休息?”韩影冷笑,听了此话后愈发不爽起来:“你是师弟,这种探望的活还是师兄干合理。”
双方对峙,并无一方落于下风。
就在要继续辩驳吵闹时,二人身前的门忽然被拉开,里头的小姑娘露出个脑袋,脸上挂着笑容,看着安然无恙。
“你们两个吵好了吗?”她声音有些懒散,听着像是累的,“在我门口吵,也不嫌丢人。”
二人:“……”
“你都听到了?”韩影穿着耀眼的红袍,双手环胸看着面前的苍舒。
苍舒假意掏掏耳朵:“这门又不隔音,你们二人的声响我当然能听见。”
她稍顿,觉得韩影也不该问这么明显的内容,有些迟疑地补加一句:“你问这个干嘛?”
这句话说完,面前二人便心有灵犀般站至她的身前,同时出声问她:“我和他,谁能进去?”
苍舒:“?”不是,这莫名其妙二人是搞什么?
苍舒奇怪地看了二人一眼,随即拉过裴含玉的手,对韩影抱歉地笑笑:“韩影哥——师兄,”下意识的喊法被她紧急逆转,“我跟裴含玉有些事情要聊,所以就不邀你进来喝茶了。”
韩影:“?”
面前的裴含玉几乎在她说完话后便对他勾出抹嘲讽的笑容,像是在说他‘不自量力’。韩影气得半死,直接直白地问苍舒:“你这是在驱赶我?”
苍舒疑惑:“没啊。”
她还真能昧着良心说出这两个字!
韩影跟她掰扯:“你让我走难道不是在驱赶我吗?!”
苍舒更加疑惑了,她觉得韩影有些莫名其妙:“我没驱赶你,是你说你只是来看我情况的啊。”她现在好好站在门口,还不足以让他看出些什么吗?
“我现在已经不难受了。”苍舒有些不耐地转了个圈,“刚刚苏盛师叔给我看过,吃了丹药,现在情况非常好。”
“……”韩影面色越来越难看:“你这人真是,连杯水——”
裴含玉打断他的话:“大师兄,苍舒都已经说了她身体不错,您还是先跟师父去说明情况吧!”
韩影冷冷瞪他眼,也没心思在这儿受白眼,直接走出了院子。
‘砰——’地一声,将苍舒吓得抖了抖。
老头又开始在裴含玉脑子里叫嚣:[这红衣小儿还真敢跟你叫嚣!拿不清楚自己在苍舒心里的分量吗?含玉,此番你真是好样的!]他夸赞道:[我实在没想过你在苍舒心里的地位居然这么重!她居然可以为了你假装没听懂红衣小子的话!刚刚她直白的样子哈哈哈哈哈哈…让人看着安全感慢慢的。]
确实没听懂话的苍舒:“……”
裴含玉懒得理老头,自打韩影走后,他的表情便冷下来…倒也不能说是冷下来,而是严肃下来。
苍舒见此,忙开口问道:“今天我走后,应该没有人怪罪灵山派吧?”她这话问得极为巧思,根本让人听不出来她话下的真正含义。
裴含玉手指敲着桌板,很自然地说:“没事倒是没事,就是妖皇问了你的状况。”
照常两句,符合她开口会问的点。还未等她继续开口,裴含玉便已经起身,环绕了屋子一圈。
老头不解。
苍舒亦是不解。
“你干嘛?”她跟着起身四处走,漂亮的眉眼里充满了好奇。
老头紧跟着问,顺势不忘调侃:[含玉,你这是在干什么?瞧你的模样就像是在捉奸!!哎!被偏爱的果然有恃无恐!你们这感情虽然已经不错,但当下还是要给予一些信任。]
苍舒听得头皮都在颤抖。
裴含玉没注意,边看边用话语回答了二人:“我在捉——”差点说错话,又改话道:“不是,我的意思是在说,我怕隔墙有耳。”
“……”苍舒默默说道:“倒也不至于,我是元婴。”她一个元婴还能让别人偷听了他们二人的话?
“我知道你是元婴,我以防万一。”裴含玉依旧四处寻找,眼神上下瞟着屋内的摆件,甚至到最后,连瓦片都未曾放过。
然后,他的眸子顿住。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问:“你是元婴也会有疏忽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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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舒疑惑,随着他的视线往房顶的瓦片望——那儿的瓦片有一块断裂,隐隐约约地透出天空的颜色。
老头突然间变得沉默。
苍舒皮笑肉不笑地胡诌:“这个府邸不行,幸好你帮我看见了,不然我得哪天下雨,才能知道。”
“……”裴含玉心里大概有数,手掌忍不住慢慢握紧,随即假意不在乎道:“这如果不仔细看,确实看不出来。”
“明天跟这府邸的管家说下。”他悠悠道,“不然总断着也不是事。”
“……”苍舒点头,笑着道:“我会去说的。”
本以为这事了了,结果下一秒,裴含玉就牵住了她的手,极为快速地写道——
‘是告诉你消息的那人踩得吧?’
苍舒:“……”
苍舒也懒得隐瞒,直接点了他两下手心,用来表示肯定。
裴含玉继续写道:‘跟你说实话,我有点好奇那人的身份,方便告诉我吗?’
他们是盟友,她一定会告诉他。
裴含玉起初是如此认为的,但谁知他确信的下一秒,就被面前的人给拒绝——
‘告诉不了,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裴含玉:“……”
不是…真服了!那小子长什么样啊?能让她如此袒护他!
裴含玉气得深呼吸了口气,也不知是什么心理,直接写字问:‘他对你很重要吗?’
苍舒也不隐瞒,没有犹豫地点了点他的手心,再次表示了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