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仙门大比,你们猜谁会是新的天下第一?”
“这还用说?!我肯定猜灵山派的卞师兄啊!听说他前些日子,只用了一剑,便将整座山给劈开了呢!”
“好勇猛!但也说不准!毕竟武力再高也怕其它人玩阴吧?苏师兄虽然武力没有卞师兄厉害,但是他会下毒啊!”
“下毒是见不得光的手段,再说卞师兄才不会被毒轻易打倒呢!”
“你心态还怪好的,不知道卞师兄听见你这么夸他是什么表情。”
“我不管——我猜卞师兄会赢!”
“你胡说!明明是苏盛师兄!”
“你才胡说!我看你是得了苏师兄的好处了吧?不然怎么会拼命帮他说话?”
“你、你这人——你才得好处了呢!”
二人谁也不服谁,最后头顶在一起,眼内‘滋啦、滋啦’地冒出电星子。顶得脑袋实在疼,又各自后退两步冷笑。
其中一位弟子说:“我们两个争也争不出什么胜负!不如去问问别人好了!”他斜眼睨着面前的人:“等会别人无论说的是谁,我们都不能生气!”
那人爽快应答:“行!”
他说完这话,便四下开始搜寻人选,最后目光顿住,径直朝不远处的树荫下走去。
莫名的亲和力吸引着他。
明明距离并不近,可这小弟子却莫名其妙想要去接近那位蹲在地上、拿着小木棍画画的青年。
“这位兄台。”
弟子刚要伸手拍青年的肩膀,却发现他和这青年莫名其妙增加了段距离。他眨眨眼睛,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身前的青年便已经抬头看向他。
——银白色的瞳孔、柔和又不真实的长相。
“……”
两位小弟子愣在原地,整个人就像是庄稼旁的木头庄子,脑子阵阵发眩。
有瞬间寂静。
苍舒掸着袍子起身,问:“你们有事吗?”
两位弟子这才反应过来,支支吾吾答道:“…没、没事。”
苍舒瞥了二人两眼,没说话,然后闭着眼睛靠在树干上。
脚步声逐渐远去。
她依稀听见两人讨论的声音。
“刚刚那个道友的眼睛怎么是银白色的?…是瞎子吗?”
“不会吧…如果真是瞎子应该不知道我们在哪里才是。”
“你说的也是。”
话语一顿,又再次响起:“按理说如果真有这么奇特的人,这届仙门大会应该会有他的名字才是吧?怎么一点儿消息都没传出来?”
“这道友究竟是什么来头?”
话语随着风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天边传来剑划破苍穹的声音。苍舒睁开眼,看向乘坐着法器、又或是御剑飞行而来的各个宗门的长老和宗主。
排头站得是华春生。
依旧是慈祥的面容,整个人散发着白玉似的光芒。
镜冥不知何时化成团雾气,挨在苍舒耳边说:[您说,他还会认得出您吗?]
他忘不了苍舒回到符宗覆灭前几个小时时的模样。当时的她还未转换心态,刚到达此地,便直接斩杀了符宗的叛徒。
也就是日后会携着禁咒,跑去投奔妖皇的那位符师。
说来也好笑,当初符宗覆灭的原因有大部分是因为内部矛盾。那名死在她手上的符师,是华春生的师弟,因为理念不合,心生邪念,勾结外界将符宗覆灭。
而后他伪装易容,携大批邪符外逃,又因为害怕那些人将主意打在他身上,所以便想到了被诅咒的妖族之王——雪银狼。
他同邬行之做交易,目的是将其吞噬,取而代之。
但他没想到的是,邬行之也起了吞噬他的心思,先他一步动了手。
而苍舒在符宗还未覆灭前,便将那名符师给杀害,这也就表示了之后的所有都会被改变。
从根上改变。
镜冥想起华春生从开始的不解到之后发现苍舒身上有他灵气时,表情的震撼。
这震撼倒也不是震撼她身上有他的灵力。而是震撼,她的来历。
是的,华春生将苍舒当成了他们符宗的祖宗,直到现在,他们宗内的雕像还有属于苍舒的一尊。
“记得,但应该认不出来。”苍舒嘴里叼着根草,懒懒回应。她并不准备出现在华春生面前,此番来参加这仙门大比,也只是想让‘卞道一’换道修行。
无情道固然厉害,但这道并不适合他,有情道其实也并不差。
不过,她有她的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