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还是如此要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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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焱根本平静不下来。
他坐在桌子前,没有像往常那般练习灵术,反而是撑着脑袋,抬头看着围墙,思考着‘她’如今在干嘛。
如果她是医者,如今应该是在配药,可为什么没有药香飘过来?
邬焱觉得烦躁。
他从桌边站起身,走到围墙边来来回回踱步,最后实在是没忍住,直接跳上围墙,扒拉着墙壁,探头往她那儿看去。
苍舒躺在躺椅上,双手枕着后脖颈,脸上盖着扇子。听见动静,她伸出手,懒散地拉开一角,与趴在围墙上的邬焱对视。
“……”
乌黑扑散在后的头发,白得跟白玉似的肌肤,以及那双清冷的银白色瞳孔。
“咚、咚——”
“咚、咚——”
邬焱下意识捂住心脏,只觉得熟悉感刺激着他的四肢百骸。
身后的小厮一进门便瞧见他家殿下趴在墙头,忙喊道:“殿下——!殿下——!你趴墙头是干——”
话还未说完。
他家殿下便已经从墙头摔落。
小厮捂着眼没忍心看,更是直言道:“殿下你放心我!我什么都没看清!今天你爬墙头摔下的事情我一定会守口如瓶!”
邬焱:“……”
邬焱冷着脸找面子:“我趴墙头是想亲自问问她某些事,结果你进来吓了我一跳。”
小厮:“那殿下是打算——殿下!你流鼻血了!”
邬焱回道:“刚刚摔的。”
小厮:“……”
他家殿下要面子,虽然平时看着冷冷的,但其实很傲娇。
小厮无奈应答道:“殿下得小心些。”
“知道了。”
邬焱抬头看着墙体,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屑,再次爬了上去。
但这次他没在躺椅上看见苍舒。
正当环视四周,打算找她的身影时,便突然听见道淡淡的声音。
“殿下是有爬墙的癖好吗?”
从底下传来。
邬焱胳膊肘撑上墙,加大力气半探着看她,道:“你别乱说,我只是想、想问你几个——”
话语凝在口中,墙面下的姑娘未戴帷帽,双手环胸看他。很精致、清冷、漂亮的面容,就像是话本中的神仙般,让他瞬间恍惚。
风吹动她的发丝,邬焱觉得自己的呼吸也跟着屏住。
苍舒问:“你想要问什么?”
邬焱反应过来:“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苍舒:“我可以不回答吗?”
邬焱立马道:“不可以。”
苍舒未说话。
邬焱又补充道:“…其实、其实也可以,如果你能回答,我会送你东西。”
苍舒:“……”
苍舒叹口气,到底也说不出什么重话,她抿唇道:“那你说说,你都有什么问题想问。”
邬焱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
“你是叫李舒吗。”
苍舒:“嗯。”
“你今年几岁了?”
苍舒:“不知道,我已经活了很久很久。”她没骗他,她确实活了很久很久,久到她也不知道她如今的年龄。
邬焱只能跳过这个话题。
他又问:“那你是哪里人?家中除了你还有谁吗?”
问题越问越不对劲。
苍舒挑眉道:“殿下的问题是不是有些多了。”
“我还没问到五个问题。”邬焱瘪瘪嘴。
见苍舒蹙起眉,他下意识道:“算了算了,你下次回答我也不迟,站这等我下。”
他跳下围墙,从屋里拿出花,蹦蹦跳跳地走到墙体边,护着花小心翼翼地爬上去。
“给你花,你可要接好了。”
邬焱将花扔给她,又道:“我们妖都人喜欢送人花,这是我最喜欢的花,现在送给你。”
他根本没给苍舒拒绝的机会。
在苍舒低头看花的瞬间,便心情颇好地跳下围墙,只留下苍舒愣在远处。
“……”
该说什么才好。
他喜欢的花偏偏是铃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