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打脸之事,她更不能答应。一个官女子而已,连个主子都算不上,居然还敢要个宫女伺候。
“真是好大的脸,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也配伺候皇上?!”
“宫中早就有过一个宫女伺候皇上了,贵人又何必如此恼怒。”
陵容轻声安慰着恬贵人,这余莺儿前世也曾得宠,但最终因为她自己的娇纵跋扈而自取灭亡。
她嘴上毒的很,却没什么应有的心机,只能做别人的棋子,做尽坏事罢了。
她烂命一条,得宠的时候惯会得罪人,抢恬贵人的婢女实属正常。
只不过恬贵人可不是能忍的性子,看她对付甄嬛的小手段就知道了,这余莺儿算是惹到麻烦了。
“若她像福常在,老老实实伺候皇上也就罢了,居然敢要人到本小主的头上,是觉得我富察家没有人吗?”
“不见得。”陵容略略思考,昨日余莺儿刚刚得宠,此时的她还未被她人收买。
想将流朱给要到身边,应该还是计较在倚梅园发生的事情。
所以这流朱过去,怕是要受不少的罪啊。
“嫔妾倒是觉得,她只不过是想找机会教训流朱罢了。
但她这行为确实也太过了,下了小主的面子。”
恬贵人重重点了点头,这人可以不要,面子可不能丢,“所以我绝对不会把流朱送给她,除非她来跪着求我。”
她捏着帕子,一张脸气的发红,两条眉毛也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可是皇上也开口准允了,若是恬贵人不肯放手,只怕要惹得皇上恼怒。
“贵人,皇上那边,贵人是怎么打算的?”
“本宫不明白,皇上怎么就被那个粗鄙之人给迷惑了。
不过是会唱两句昆曲罢了,宫内的戏班子是唱的不够好吗?偏要把这么一个贱婢放在身边。
一想到要与她一同去景仁宫给皇后娘娘请安,我都觉得皮肤被那穷酸气给熏坏了。”
陵容是真没想到,这恬贵人嘴巴也有这么利落的时候。
恬贵人拿出一盒香粉,不断在脸上补着,仿佛这余莺儿就在殿中一般。
“贵人莫要生气了,嫔妾倒是有个法子。”陵容安慰着恬贵人,她用手帕掩着鼻子,躲避那飞扬起来的粉末,“只不过……嫔妾如今有孕,闻不得香味,贵人可否先不再扑香粉了?”
恬贵人憋了一口气,她将香粉盒子盖好丢在桌上,一双眼恼怒地瞪着陵容。
“这可是皇上赏的,何桉鸣也看过了,孕妇也是能用的。
偏你小心的很,觉得我会光明正大跑来承乾宫害你。”
陵容心思被说中,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两声,她伸手拉住恬贵人的,放柔了声音哄她。
“贵人,您也知道,嫔妾这一胎着实是辛苦。
何桉鸣是贵人的人,如今这孩子怀相如何,贵人怕是比嫔妾还清楚。”
恬贵人哼了一声,“好了好了,肉麻死了,你说吧,有什么办法?”
见恬贵人不再纠结恼怒,陵容此时也放下心来,她收回了手,“别忘了,贵人是皇上的妃嫔啊。
她余莺儿可以找皇上撒娇求情,贵人自然也可以。
贵人可以以退为进,说明自己的位份比余官女子要高。
若是就这样被要过去流朱,怕宫中之人会背后议论余官女子恃宠生娇,反倒会伤了余官女子的心。”
恬贵人立刻便明白过来,她双眼一亮,“我便与皇上说,过几日在请安时会与皇后娘娘说明,将流朱送给余官女子。
既算了余官女子的面子,又能让她得偿所愿。”
陵容点了点头,这恬贵人不算傻,脑子转的还是很快的嘛。
“贵人聪慧,但嫔妾还是要多嘴一句,贵人最好能留下皇上宿在延禧宫。
这样便会叫后宫众人知道,她余莺儿再得宠,也比不过贵人。
皇上同意流朱去伺候她一事,不过是余官女子自作多情罢了。”
恬贵人十分满意,她就知道来陵容这里没错,可比那夏冬春聪明多了,总能想到法子。
若是之后自己坐上了妃位乃至贵妃,提拔一下这个安陵容也不错,没准儿还能让她去对付皇后,不用自己出手呢。
陵容可不知道恬贵人如今的心思,她看着恬贵人出神的想着什么事情的样子,十分好奇地凑近了些。
一张脸上一会儿得意一会儿纠结,一会儿又骄傲一会儿又十分不屑的。
就跟那御花园中的百花一样,颜色那叫一个缤纷。
“你干嘛!安陵容。”恬贵人被陵容探究的眼神吓了一跳,她用手帕挥了挥陵容的脸,“真是的,好好养你的胎,到时候好好为本小主做事。”
啊?这恬贵人未免太直白了些,看来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她的小跟班了。
算了,她高兴就行了,免得又来找自己的麻烦。
听了陵容的主意,恬贵人不仅在皇上面前博了个好名声,还成功落了余莺儿的面子。
余莺儿不敢对恬贵人说什么,就只能拿唯一伺候她的流朱撒气。
不仅要流朱去倚梅园中折梅花,还故意要她在御花园中走上十圈儿才准许回到储秀宫中。
流朱本就借着恬贵人的面子欺辱过余莺儿,此时被送到余莺儿的手下,受再多的磋磨也只能认命。
唯一的好事儿,就是她如今也进了储秀宫,能够和端妃娘娘常常见面。
谋划将小主救出宝华殿的事儿,能更加便利些。
她也想方设法劝过余莺儿,可以投靠端妃娘娘。毕竟多一个帮忙,也是多一份助力。
必要时余莺儿还可以做那个冲在前头的人,把这风险都给一力承担了。
只不过余莺儿显然看不上病怏怏的端妃,更愿意去翊坤宫中巴结华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