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问题就是,如何让何桉鸣成为皇上的救命恩人。
要是那个刺客再对皇上出手就好了,一切就能顺理成章,还不会留下痕迹。
陵容并不知道那个刺客是谁,但是她却想到了那个令她十分眼熟的采苹——照水已经查到,采苹曾经在清凉台伺候过果郡王。
她已是王府的奴婢,自然就不用参与选秀,更不可能成为宫中的婢女。
难不成……这采苹是被果郡王改了身份,与自己同一批入了宫参加选秀吗?
这样一来,她岂不是很有可能知道果郡王谋反之事,甚至有可能是其中重要的一环。
此时此刻,陵容倒是无法确定,采苹是不是那个刺杀皇上的刺客。
但若是这段时间,她能动手刺杀皇上的话,就能想办法复刻甄嬛那次的事情,叫何桉鸣也能成为皇上的“心上人”了。
“其实卫太医的医术绝佳,娘娘并不需要太过担忧的。
微臣如今虽是危险,但也是向皇上表忠心的好时候。
若是皇上信了微臣不会将那秘密说出去,那便还有回转的余地。”
“只是回转的余地还不够,必须叫皇上彻底相信了你才行。”
何桉鸣嗯了一声,但这突然之间,也并未想出什么合适的法子。
“还要一个人帮忙才行,我需要找人试探一番。
至于你,在太医院好好查一查,看看究竟是谁在传这个谣言。”
查出谣言这件事是非常困难的,陵容也并不指望何桉鸣能查的出来。只不过聊胜于无,总要他做些事情才好。
不然就整日交代后事一般,准备些有的没的的东西,叫恬嫔这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还怎么养好胎。
“还有,那些东西就算准备,也先留在你自己身边,勿要在此时送到延禧宫。
恬嫔如今本就在辛苦养胎,若是叫她知道了自己信任的太医要丢了命,还不知会出什么事情。
何太医,你可明白了?”
“……微臣明白。”何桉鸣迟疑了一瞬,还是拱手应下了,“皇上的人其实也在查,微臣倒是觉得,这流言的真相,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了。”
两人谈了没有多久,陵容便有些疲倦,何桉鸣倒是识趣的离开了,只不过走之前还是去偏殿看望了攸宁。
第二日一早,陵容便写信出了宫,叫人在外面查采苹的身份。
与此同时,她还特地叫照水走一趟花房,点名叫采苹来承乾宫送花。
采苹本不肯离开花房,但奈何晟妃指名道姓,她也只好带上挑好的花朵,以轻纱覆面去承乾宫。
但今日对采苹而言注定有些不顺,她捧着那些花朵快步而走的时候,正碰上了去景仁宫面见皇后娘娘的三阿哥。
花被撞落了一地,脸上的面纱也被花枝勾掉。
三阿哥年纪虽小,但对于美丽的事物也有了明确的感知,他呆呆地采苹那张灿若桃花的脸,一时间便瞧的怔愣了。
采苹则全然不同,她慌张地将面纱扶起来,躲避着三阿哥炽热的视线。
直到重新戴好面纱,方才矮下身子拾花。三阿哥也蹲下来,手上没轻没重地将那些花拢做一堆,直接捧起来送到采苹面前。
但三阿哥粗手粗脚,花瓣都被打落不少,花与花可怜巴巴地挤做一团,根本不可能再用了。
采苹怒火攻心,她死死地掐住自己的手,忍住想要一掌将三阿哥打飞的冲动。
“奴婢谢过三阿哥,但这花……已不能用了。”
三阿哥愣了一瞬,他瞧了瞧那花,便直接丢到一旁。
甚至直接伸出手去,想要将采苹给扶起来。
照水站在一旁,看的都愣住了,一时之间都没有想到将采苹给扶起来。
好在采苹避开了,她向三阿哥行礼道歉,只待三阿哥说了句无妨,便提起裙子迅速地跑了。
只留下照水在原地站着,看看花,又看看那看着采苹背影的三阿哥。
“她是谁。”
“回三阿哥,她是花房侍弄花草的婢女,名叫采苹。”
三阿哥冷冷地嗯了一声,眼见着采苹已经跑的失去了踪影,方才想起自己还要去面见皇后,便也一溜烟儿地跑走了。
“这三阿哥年纪虽小,见到美人儿也迈不开腿。”
承乾宫内,陵容听了两人的回话,不由得打趣起来,“怕是三阿哥已经向皇后娘娘回话,要采苹去阿哥所伺候了。”
“不!”采苹下意识便开口拒绝,她嗫嚅着嘴唇,“奴婢喜欢花草,并不想去伺候三阿哥。”
“此事也只是本宫的猜测罢了,”陵容饶有兴致地看着采苹,她瞥了一眼泡在八棱瓶中的花朵,“若是三阿哥真的求了,你也没有拒绝的余地,只能去伺候。
毕竟皇后娘娘十分看中三阿哥,很有可能不会拒绝三阿哥的请求。”
陵容倒是不介意吓唬吓唬这个采苹,毕竟接下来自己还有话要问她呢。
只不过这采苹显然不是那种没脑子的宫女,最初的慌乱过去之后,就镇定下来了。
“晟妃娘娘,这花奴婢已经送到了,若是娘娘没有其他吩咐,奴婢便回花房了。”
陵容只是看着采苹,待她蹲了好一会儿之后,方才缓缓开口,“采苹,你可知道,果郡王府中有一个名叫浣碧的侍妾。”
采苹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思考一般,许久之后她才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浣碧被果郡王纳为侍妾之事,在宫中传的沸沸扬扬,你居然不知情。”陵容笑着开口,“那你岂不是在这事儿之后,方才入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