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恬嫔便传来了消息,吉祥那儿给出的答案竟然与陵容的相差无几。
唯有一件事陵容不知道的,那就是纯元皇后有孕,其实是靠着如今皇后给的一张的方子。
而这药方是皇后亲手所写,端妃一直好好保存着,如今她虽然去世了,但方子也一直留在延庆殿中,只有吉祥知道藏在何处。
如今,华妃已经被杀,吉祥也完成了端妃最后的心愿,她表示自己随时随地都可以出来作证,同时也会将那个证据一并带上。
恬嫔有些等不及,现在就想拉着吉祥去皇上面前告状。
毕竟皇上现在正在查华妃的死因,若是真的查到了恬嫔头上,那她之前所做的这些努力就白费了。
如今,要是将纯元皇后的死也摆到台面上来,恐怕皇上就没有什么心思去好好查华妃的死因了。
至于另一个想彻查到底的皇后,则会因为纯元皇后之死,陷入到自证的漩涡当中,更没有心思去查华妃的死因了。
这对于恬嫔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
但是陵容总觉得这一件事情,还不足以让皇上将皇后废掉,需要将皇后过往做过的所有事情都拿出来一一说明,数罪并罚才有可能让皇上下狠心废掉皇后。
比如敬贵妃的孩子,淳贵人的孩子,还有从前甄嬛的孩子。
再比如陵容被蛇咬,恬嫔被花朵掩埋等一切事情,都可以再翻出来,给皇后来个罪上加罪。
如今华妃这件事情,也可以想办法找人做些伪证,同样算在皇后的头上。
两个旧爱之死,不知道能不能撼动皇后的地位。
正因为如此,陵容才稍稍劝了一下恬嫔,叫她准备更多的证据之后再去找皇上。
其他事情其实皇上大多心中有数,主要是华妃这件事儿,若是真的能栽赃到皇后身上就好了。
只不过皇上在此事上似乎非常相信皇后,估计还要费上很大一番力气才能成事。
思来想去,甜品便打算对皇后身边的宫女下手,趁着那个叫绣夏的宫女出门之际,小德子和桑儿从后面用黑布罩住了她的头,然后故意在她手背上留下了些许抓痕。
又过了两日,恬嫔再也按捺不住,直接带着吉祥冲去了养心殿,向皇上状告皇后。
这事儿她未曾与陵容商量,在陵容知道之后,也只能待在承乾宫里等她的消息。
养心殿中,吉祥跪在地上,将端妃过往查到的事情一一摆在了皇上面前,包括纯元皇后是如何用了皇后给的方子,怀上了一个男胎。
又是如何使用桃仁儿,山楂等伤胎之物,害了纯元皇后母子的性命。
“端妃既然知道那么多消息,为何在府邸之中的时候不告诉朕呢?”
吉祥沉默了一会儿,她他不确定提起纯元皇后谋害端妃之事会不会惹得皇上震怒,但此时,皇上已经问了她总不能回答不知情。
“纯元皇后和我家娘娘曾经是非常要好的姐妹,两人在府邸之中的时候常常一起弹琵琶,这件事皇上您是知道的。
但后来我们娘娘在查纯元皇后去世的事情时,意外发现了自己始终没能有孕的原因,竟然是纯元皇后在暗中下手,用的便是那把琵琶。
那琵琶是纯元皇后亲手所赠,娘娘十分珍爱,平日里即便不弹的时候,都会抱在怀里欣赏一会儿。
又有谁能想到,那大量的麝香,浸透了琵琶上的每一块木料,每一根琴弦。
我们娘娘日日接触着,即便皇上去房中再多次,也很难有孕。
娘娘有心想要与纯元皇后说起这事儿,但斯人已逝,面对一个牌位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吉祥看到了皇上那渐渐不悦的表情,又向皇上磕了个头,方才继续说道,“但多方查证之下,娘娘也确认自己并没有冤枉纯元皇后。
所以心中气恼的很,并没有将查到的消息告诉皇上。
如今奴婢将这事说出来,也是得了娘娘生前的命令——不知道是不是娘娘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在娘娘出世的前一夜,便将这事告诉了奴婢,要奴婢适当的时候,禀报给皇上。
奴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算适当,但如今在宫中苦也受够了,奴婢想要追随娘娘而去了,便祈求恬嫔娘娘,待奴婢来皇上的面前将这事说说清楚。”
吉祥将怀中的证据拿了出来,那药方已经微微泛黄了,但展开一看,皇上立刻便能确认那是皇后的字迹。
虽然那字体还稍显稚嫩青涩,与皇后现在的书法相比,可以说的上拙劣,但那真真切切是皇后的字。
皇上合上了那张纸,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药方与淳贵人和敬贵妃那里拿出来的一模一样。
这样说来,宜修在府邸中的时候,就已经在用这张方子害人了,甚至她害了自己的亲姐姐。
皇上想起自己曾经问过太医,用了这药会不会引发难产,太医也说与女子的体质有关。
柔则的身体一直较弱,再加上整日与端妃一起弹琵琶,势必会受到麝香的影响,所以在这张药方的影响下,她与孩子都被谋害致死。
而不是宜修用了这张药方,自己又怎么会和柔则天各一方呢?
“毒妇,当真是毒妇!”
皇上十分恼怒,他手指用力紧紧抓着那张纸,几乎要将那泛黄的纸张给揉碎了。
恬嫔在旁边看的心惊肉跳,恨不得能将这关键性的证据从皇上手里给抢回来——毕竟,这可是她扳倒皇后娘娘最锋利的一把剑。
好在,皇上也不是什么毁灭证据的的恶人。他很快便收敛了情绪,将那张药方好生的放在了桌面上。
恬嫔这一颗心才落回肚子里,她坐在一旁悄悄地长出一口气,“皇上,嫔妾竟然不知吉祥要说的居然是这样大的一件事,未经调查,就直接带吉祥过来,还请皇上恕罪。”
“无妨,”皇上挥手制止了恬嫔的行礼,“朕自会派人去查清楚来龙去脉的,你不必担心。”
“只不过事过去了之后这么多年,皇上还能找到当年的奴仆,来问询这件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