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要盲信她人的话,心急只会落入陷阱。”
“我明白了。”因为有了恭定这个年长些的孩子,曹琴默突然便放下了心来,更何况温宜还有个姐姐淑和,就算要嫁,也不见得会是温宜。
她还那么小,提升自己的位份才是最要紧的。
“还要多谢妹妹,华妃......确实好用。”
当然好用了,皇上自诩情深,最是念旧,华妃无论他是真情还是假意,都是真真切切宠爱多年的人。
“那也是姐姐的本事,皇上最近流连姐姐宫中,想必在夏贵人与康常在之后,也能得些喜讯呢。”
“未曾做过这个考虑,但若是真能走运......便好了。”
“会有的。”陵容见曹琴默终于歇了心思,方才觉得提起的一口气放下了。
毕竟她不愿意皇后得曹琴默这样一个助力,对付起来着实不轻松。
更何况皇后还揪着太后离世的事情在查,虽然最近没什么动静了,但着实是不能掉以轻心。
好在曹琴默暂时不会被皇后拉拢过去,接下来就是处理绘春与绣夏两个,叫皇后再断两臂了。
只不过陵容等了许久,皇后却始终按兵不动,似乎真的打算收手,不再对付有孕的妃嫔一般。
倒是果郡王那里先有了动静,孟福晋有孕近七个月,皇上破天荒地主动给送了礼物过去,叫她好生安胎。
与此同时,果郡王竟然也开始被放松了钳制,得以再次进出宫廷,似乎又成了皇上的那个知心的好弟弟一般。
只不过他所有的权力被尽数去了,皇上也不许他议政,就连朝廷的大臣也不许私下见面,只能与皇上说些诗书,下些围棋罢了。
这几日为了甄嬛之事,果郡王往返养心殿的次数多了不少,只不过皇上态度冷硬,即便他真的查到了什么,也不敢真的开口。
可嬛嬛还在宁古塔受苦,果郡王心中难安,到底还是打算向皇上开口。
只不过他突然想到还有个浣碧的名义借用,为自己的妾室平反,到底不算错了规矩。
“皇兄,”果郡王放下一颗棋子,犹犹豫豫到底还是开了口,“臣弟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皇上瞧着棋盘,语气平淡到随意的地步。
“臣弟的妾室浣碧,虽是罪臣之女,但到底与臣弟有过夫妻之实,如今她身在宁古塔,臣弟这心中总是放不下。”
“你是在意浣碧,还是那甄嬛啊。”
果郡王听见甄嬛的名字,心中便是一沉,他勉强笑着,说自己关心的是妾室浣碧。
“不瞒皇兄,前段时间,臣弟去过宁古塔。浣碧日日做些耕种的苦差事,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臣弟到时,她已经病倒,差点连命都丢了。
她这般可怜,作为她的夫君,臣弟无论如何都想为她再求求情。
求皇上能网开一面,放她回京。”
“甄远道私纳罪臣之女,是藐视皇权,乃大罪。
浣碧乃她私生之女,与其父亲同担罪责,并无不可。”
皇上倒是没有动气,他落下棋子,甚至还能示意果郡王继续下棋,“朕对她的处罚,并不过分。”
“皇上的处罚自然是合理合法,只是......臣弟又有些许私心,不愿意她在苦寒之地受苦。
所以......”
果郡王悄悄抬头观察着皇上的神色,瞧见他并没有任何不悦,方才继续开口,“所以想请皇上能网开一面,放得浣碧回来。”
“你只要她一个回来?”
皇上早就看穿了果郡王的心思,直到这时,仍是对甄嬛心心念念,甚至不惜拿浣碧来当挡箭牌,何其可笑。
“若是......”
“有罪之人,不该回来。”
果郡王还想求情,却被皇上断了话头,他犹犹豫豫地放下棋子,被皇上轻松解围,吃了一大片黑子,眼瞧着便要输了。
“是臣弟的不是,主要是最近听闻甄氏夫妇惨死,便起了怜惜浣碧的心思。”
“甄远道夫妇在流放途中染上鼠疫,已经是许久之前的事情了。”
果郡王嗯了一声,顺势用这件事洗脱自己私下里还有人手的嫌疑,“臣弟最近方才得了皇上圣恩,可以外出走动,因此消息得来的迟了许多。
父母不明身死,浣碧最为悲痛之时,臣弟未能陪伴身侧,臣弟当真觉得愧对于她。”
“不明身死?”皇上停了下棋的动作,他终于正眼看了看果郡王,“你可是查到了什么消息。”
“鼠疫传染性极强,皇上您是知晓的,在甄氏夫妇染上鼠疫之后,明明接触了押送之人,但他们却全无异样,连点不适的症状都未曾出现,您不觉得奇怪吗?”
“你的意思是,甄远道夫妇被囚禁在先,得了鼠疫在后,是有人故意为之?”
皇上到底是皇上,果郡王只说了两句话,他便能猜出其背后的真意,“可查到了是何人所为?”
果郡王哪里敢直言自己查出了什么,他叹了口气,反而提起了浣碧,“浣碧与甄远道夫妇一同流放,她清楚的记得,甄远道夫妇身体还未有异样,便被官兵用染上鼠疫的理由关了起来,之后便发生了那惨绝人寰之事。
所以,臣弟便想,是不是有人故意谋害。
这种藐视圣意之事,绝不能姑息啊,皇上。”
“是啊,绝不能姑息,但......”皇上状似可惜地叹气,他看向果郡王,“时间过去的太久,只怕很多证据都已经被毁灭,查不出什么来了。
看来啊,朕只能叫你失望了。勿要纠结了,继续下棋吧。”
“皇上,这般藐视皇权之人,绝不可姑息,怕只怕他们心怀不轨,做出威胁皇上的事情来。
更何况,也并非全无证据,臣弟倒是知道一些消息。”
皇上兀地笑了起来,这一局棋终于下完,他瞧着果郡王比自己更加年轻英俊的脸,故作惊讶地开口,“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