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岚的呼吸有些急促,脑袋眩晕了一下,这才捏紧了扳指,开口道:
“待我回去写一封信给外祖母,这件事,我必须要弄清楚。”
靖安侯第二日就已押送着兵器离京。
只是才离开城门,城门口就已有好几个同样装束的马车在等待着。
等汇集后,有七个队伍的马车已分开朝着不一样的方向而去……
不多时,就有一行人追了出来,在发现了靖安侯此举后,不由得冲着身后的黑衣蒙面人禀报道:
“主子,那靖安侯倒是小心,竟使了障眼法,分散开了,如今我等不知哪一个队伍是真的。”
坐在马上的黑衣蒙面人闻言,冷笑一声,道:
“看来是提前知道了什么,有意思……”
顿了顿,那蒙面人转了转大拇指上的扳指,冷声道:
“既然知道,就更不能让他们活着将东西送去,全部都……杀了吧。”
宁可杀错,也不放过!
是夜,雨一直下,所有的景物都好似盖上了一层薄雾,看不清。
而京城郊外一处庄子,此时正人头攒动。
“侯爷,东西已全部装备齐全,现在出发吗?”
靖安侯此时穿着蓑衣,头上戴着斗笠,已坐在了马背上,听着手下的汇报,他看了一眼天色,脑海里浮现了沈青岚的话……
“父亲,先检查装备好的兵器可有问题,若暂无问题,马上出发,要的就是与约定计划提前,好打乱他们的计划。”
“而父亲出城门后,幕后之人势必会及时追来,你须提前就让人备好几个与你同样的队伍,分几个方向离开,以做障眼之法。”
“待得他们行了百里左右后,父亲你再趁着夜色,从三十里外的春熙河走,行水路到达溧水。”“如今开春,春雨延绵,追踪的人即便追上那几个障眼的队伍后发现被骗,再回来找,这一场春雨也会彻底掩盖你们的踪迹。”
想到沈青岚的话,靖安侯的神色不免微动。
他好像一直以来都有些小看了自己的长女啊。
这些计划,一环扣一环,完全的就拿捏了那背后之人的人心。
先不说这不按时间的行动,肯定会让幕后之人方寸大乱。
而再等他们用障眼法分散几队,为的不仅仅是掩盖他们真实的方向,更是为了拖延那些人的时间!
那些追踪的人即便是追上了那几个队伍,发现不对,再回来时间也已耽误。
水路本就比陆路快,等那些人一来一回,再找到正确的方向,他怕是都已经行程过半了!
最重要的是……
这个春熙河的河运管理者,是清河崔氏之人,自然会帮衬着他。
靖安侯思及此,闭上了眼,喃喃道:“你的女儿……真的很像你啊。”
“侯爷?侯爷?”属下见靖安侯久久没有回应,连忙又催促了两声。
靖安侯回过神来,眼神里迸发着光,一挥手道:“出发!”
而与此同时,那些追踪的队伍为了不被发现,一直都远远地跟在那几队队伍后面,只等夜色来临,再出手。
可……
夜幕降临,他们追上了那几队的营帐后,却发现,营帐内早已空无一人!
那些马车以及马车上的东西,也就被丢在了那儿。
等这些人检查了一遍后,发现马车的箱子里头,装着的,竟都不过是一些石头后,顿感被骗!
再去追那些押解之人,却发现,前方已是各个小城池,而押解之人既是进了城,再想找谈何容易?
等到这些黑衣人赶回京城后,发现,所有人遇到的都是一模一样的结局,一个个都已吓得跪在了地上,看着主位上的人,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