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小二斤的糖栗子,几乎不到一刻钟便成了一包栗子皮。
有那么一瞬间墨书都不禁犯起了嘀咕,别说床上躺着的水妍还受着伤,就是那麻杆儿瘦的体格怕也吃不下小二斤的糖栗子。
但现实是,前者不仅吃完了,且还有着一副没吃饱的模样。
“公子,你是不是杀人了?”没有任何准备,水妍凭空便问出了声。
“还不够”墨书淡淡开口。
“公子!”水妍当即就急了,对于昨夜的事她又怎会看出来其背后绝对有人暗中操盘。而能有如此大能力的人,又岂会是好惹的。
“有些人,开始不守规矩了”墨书平静说着,期间没有半分波澜流露。
“公子,你这样,会让大月那边难做的”见状,水妍的脸上也不禁浮上了抹担忧。
大月是强,可谁又能说北冥就是个软柿子。这里,终究还是北冥的国土,而不是大月的疆域。
“难做?”墨书微微摇头,仿佛对此不屑一顾。
也许旁人不知,可他却十分清楚,在这件事上,自己家那老头儿巴不得将事闹大,越大越好。
眼见如此,水妍也没有再说什么。她只是一个婢女,一个小到不能在小的婢女。
在那些国与国的大局上,她看不透,也猜不着。
于她而言,说是担忧一个国,不如说担忧一个人。一个,让她看见了光的人。
“好好养伤,给你请的老妈子一会儿就来了”墨书缓缓放下手中那包栗子皮,随声便站了起来。
“公子!”
“还有何事?”
“那个,那个茶盏...”水妍微咬嘴唇,其实早在当初拓拔启暴怒之际她便发觉了那个茶盏绝不一般。
愧疚,但不知如何开口,纵然昨夜那个生死关头让她说了出来,可在没得到前者的回应,她始终还是不能释然。
“往后三十年的月钱和你没啥关系了”墨书没有停留,说话间便迈出了房门。
“三,三十年...“水妍为之一愣,看着那个走出去的背影,她第一次有了想砍人的冲动。
随着太阳逐渐爬升至半空,大都城内也彻底被阴霾所笼罩。
近乎九成九的寻常百姓都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可谁都能感受到眼下那种近乎窒息的气氛。
“郎兄,今日这是怎么了,我这一大早儿出城进货都不让出”
北城侧街,一青年模样的小贩揣着双手,目光更是时不时的会瞥向街面上那来来往往的策马身影。
“你还想出城进货,打今儿起八处城门统统戒严,就是只蚊子怕都飞不进来”一旁,同样青年模样的胡茬壮汉接话道。
“我可是听说了,好像是北域外的那几个小国派了好些个暗探潜入我大都,最近都小心点儿吧”
“你这是从哪儿听的小道消息,我远方表亲就在城防军中当差,说是有刺客潜入了王宫,差点儿,差点儿就将王上....”
“快些住嘴!当街敢有如此言论,你莫不是找死不成!”
一时间,大都城内众说纷纭,光是那莫须有的版本便不下百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