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一个本事。让你们尽量都活着,活着去干你们自己想干的事”墨书缓缓吐了口气,脸上,也罕见的浮上了抹郑重。
“是!”
随着一道道扑腾声响起,连同残耳,熊山在内的七名七分队成员纷纷跪于地面,抱拳大喝。
期间每一张脸上都写满了肃穆,也布满了信任。他们信,信面前的这个少年能让他们活着。
次日清晨,七分队全员策马出城。没有目的地,只有一个方向,活着的方向。
与此同时,沙城将军府内也相继走来了三两个身影。
几人并未穿甲,只是额头上全都绑着一条蓝色粗绳。而在北冥军中,能头配蓝绳者,无一例外,皆为千夫长之列。
“卑职,见过将军!”
“卑职,见过将军!”
在看到厅内主案前的身影时,几人没有半分犹豫,纷纷单膝下跪,抱拳沉声而喝。
“何事?”哲不台抬眼,淡淡出声。
“将军!近日来分派至我七梯队的数名别国质子无视军规,屡屡犯禁。卑职特来请示将军,将其严惩!”
一头绑蓝绳的青年抱拳而喝,脸色更是铁青一片。
“将军,我八梯队同样如此,若是再不加以管束,那帮小儿怕都得翻了天!”下方,一中年面孔随即附和。
“所犯之事,可否斩首”主案前,哲不台平静发问。
“不曾,都是,都是些小惩小闹之事”青年低头。
“将军,虽说不至于斩首,可那些小儿所行之事太过,太过愤慨。甚至我北冥军威都因此而一落千丈!”中年千夫长紧抱双拳,指骨间更是咯吱作响。
一旁,其中一名久未出声的刀疤青年犹豫再三,最终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般,随即抱拳喝道
“将军!我二梯队有一奴隶什长不服管教,当众废我北冥百夫长一臂。
昨日,昨日更是率领其部兵卒闯我议事帐,打伤我北冥军士八人,其中两人重伤,一人因伤势过重,昨夜死于医馆”
“谁?”闻言,哲不台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大月皇子,拓拔启!”
一息,三息,五息。厅内静的可怕,仿若空气都已凝固。
主案前,哲不台深深吸了口气,又重重吐了口气。
不知过了多久,哲不台撑着主案,有些吃力的站了起来。那原本魁梧的身姿也不再魁梧,反而有了种迈入老年的佝偻感。
“你们觉得,本将区区一个四等武官,能有多大的本事去左右大月国的,皇子?”
哲不台看着下方几人,那双历经尸山血海的眸子也没了往日凌厉,只有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卑职有罪!”
“卑职有罪!”
下方,几人当即跪地,抱拳喝道。
至于最左侧跪着的五梯队千夫长更是一言未发,深深俯首。
如若那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发生在任何一个别国质子身上,那不说直接将其斩首,也有底气将其从重惩戒。
可在面对那个国家时,所有人都好像在无形中被捆住了手脚。
至少,若是没有王座上的那位点头,谁也没那个胆量敢私自决策。
“将军,卑职死罪!”突然,下方五梯队千夫长叩首地面,放声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