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有那么巧的事”水妍一笑而过“对了,墨伯伯说今晚不许乱跑,回家吃饭”
“好”墨书点点头,步子快了几许。
与此同时,不周山后瀑布处
墨染白罕见的没有打坐,而是于石亭下沏茶煮酒。
偶尔捏一些点心,偶尔抿一口热茶,不说惬意,完全就是舒坦的不能再舒坦。
石桌对面,墨凌云端坐桌前,期间数次想开口的他最终还是都咽了回去。
“怎么,陪老头子我坐坐就这么难为你?”墨染白挑眉道。
墨凌云无奈苦笑“爹,那一大摊子事都等着我呢,您喊我过来到底啥事儿啊?”
“你那些破事儿先放放!”墨染白放下茶盏,抬头道“今儿喊你过来,主要说说我大孙子的婚事”
“和,妍儿?”墨凌云试探发问。
墨染白瞥眼“不然呢?”
“不是爹”墨凌云当即正了正身子,紧接着道“陛下早有意将云兮丫头许配给书儿,您,您的意思是准备让云兮丫头当妾室?”
“妾不妾的先不说”墨染白摆手,不紧不慢道
“说句老实话,云兮那丫头不错,老头子我也喜欢。但你家那小兔崽子究竟对谁有意思,你个当爹的还看不出来?”
听完,墨凌云顿时皱起眉头“爹,拓跋氏于我墨氏世代联姻。书儿为嫡,当遵祖制。妍儿大可进我墨氏宗祠,但正妻的位子,却容不得变更啊!”
“知道我为何上这不周山么?”墨染白凭空开口,身子也跟着半躺了下去。
不等墨凌云接话,墨染白再次开口“因为这天地间是有规律的,今人种因,后人尝果。
若种了恶因,那便逃不掉,也躲不开。因果二字牵扯太深,从古至今还无人能求个圆满。
有人说,我年轻时造的杀孽太深,上了年岁便知道怕了,故而隐居在这不周山。
也有人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先皇帝走了,我自然也就该退下去。
或许吧,这骨头老了,也就开始想的多了。
生来为过客,死去为归人。说白了人生在世也不过这数十年光阴,最终无非就是一捧黄土,两道清风。
我活够了,也看够了,但我孙儿还未活够,也没看够啊”墨染白微微吐了口气,随之起身。继而双手负立,平视前方天际
“如今,我想让我孙儿遵着自己的意愿好好活上几十年的日子,好好看上几十年的风景。这世上,又有谁人,能拦?”
石桌前,墨凌云看着那抹双手负立,背对苍生的身影,一时竟说不上半句话来。
尤其是前者后面所言,那不是商量,而是决定。
其中不容置疑,不容商榷,更包含着当世墨家掌门人的无上意志。
良久,墨凌云双手抱拳,深深俯首“儿,知道了”
闻声,墨染白缓缓回过身,笑问“是否觉得,这人老了就发昏,你老子我也不例外?”
“儿不敢!”墨凌云再次俯首。
“哈哈,昏就昏了吧。都活到这把年岁了,还不让你老子我昏上那么个一两次了?”墨染白笑着摆了摆手,仿佛对此极为不在意。
“小子,将来也有你发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