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众不祥骑都还站着,富大海无奈又道“别说海战,就是这船,你们以前谁见过?”
“啥玩意儿都不懂,除了给水师弟兄添乱外,你们他娘的出去还能作甚?”
见众人还不曾有反应,富大海倒上碗茶,苦口婆心道“这是海上,是船上,不是地上,也不是马背上。
那船用床弩你们谁会用?那投石器如何命中敌船,你们谁懂?
连个船帆都不知道是干啥的,你们他娘的就要嚷嚷着要出去跟人干仗?”
“去你大爷的!俺不管,俺要保千户安危!”狮狂怒目圆睁,抄起附近的大盾便冲出船舱。
“老子们是千户的亲骑!必须出去!”残耳怒声拔刀,神色间尽显不容置疑。
“对!海副千户,你们自当留守船舱,可我们弟兄,必须随千户左右!”
“没错!走!”
“站住!都给老子站住!”富大海气极,腾的起身,指向已经走到舱门前的残耳
“老残!你他娘也给老子站住!”
“那狮狂犯了疯牛病,你们他娘的也跟着犯!?”
“书哥临走时说的啥!都他娘耳朵塞驴毛了!”
“娘的,一个个的都还当是在北陆,在那草台班子不成!”
富大海胸膛起伏不定,眼睛瞪得溜圆。
“南川!给老子将他们的刀都下了!”
“不用!”残耳阴沉着脸,不过最终还是折返了回来。
走到富大海面前时,残耳顿住步子,直视前者“姓富的,你给爷记好了。今日!若千户有恙,爷,跟你没完”
“我...”富大海欲言又止。
不过当看向前者那双犹如野兽般的漠眸后,最终还是将欲要开口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不论是残耳,还是周遭一众不祥亲骑,哪怕他双眼皆瞎,也能感受到那股绝然之意。
对于这些人,或许旁人不懂,可他却对此极为清楚。
自当初奴隶军一路走来,自一身身破烂军袍到如今甲胄着身。
自一顿顿麸皮糙饼到如今大鱼大肉,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残耳等人对墨书的生生死死。
可如今这个关头,也只有他,才配去当这个所谓的恶人。除此之外,再无一人,有此资格。
……
与此同时,战船主甲板上。
狮狂扛着大盾,宛若癫狂般四处寻找着那道熟悉身影。很快,他便看到了半蹲在左侧船帮处的墨书。
“千户!千户!俺来护你!!”
迎着箭雨,狮狂恍如无人之境,扛盾直冲前方身影所在。
墨书猛然回首,看着冲来的狮狂不由大骂“老子说话,你他娘当耳旁风不成!”
“嘿嘿,俺,俺到时候自己去领板子!”狮狂扛盾靠在船帮,满脸灿烂。
“给老子躲好!”墨书气不打一处来,喝罢,这才透着箭洞观察起外面形势。
一旁,墨辰回身靠着船帮半坐下来“书哥,方才一轮投石后,那帮兔崽子一时半会儿应该攻不上来了”
墨书点点头,同样收回了目光“距那处小岛还有多远?”
“大概还有十余里”墨辰擦了把脸上灰尘,余光刚好扫到了附近的狮狂“书哥,你这亲卫还真他娘的硬!”
“愣货一个,硬个蛋!”墨书没好气道。
“狮狂!”
狮狂脸色一正,俯身上前“千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