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之重,包涵之广,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突然,姜隐猛然坐起“小,小郎君慢些,姐姐,姐姐快受不了了”
“靠...”墨书人都傻了。
咚!咚咚!
不过三两息间,屋外传来敲门声。
“姜,姜小姐,没打扰到您吧...”声音较为粗犷,可却极为忐忑,好像在害怕什么。
自屋外声音传来,姜隐语气顿冷“你,想死么?”
“不,不是,姜小姐恕罪!阁主命小的来请您过去一趟”
“滚”
“是,是,小的这就滚,这就滚!”颤声下,只听一阵脚步声仓皇而逃。
屋内床上,墨书愣愣问道“不是,你这整的哪一出儿?”
“不想死,就闭嘴”言罢,姜隐随手拿起一件外衫,快步走出屋内。
……
不多时,阁楼顶层,某处暗厢内
厢内并无他人,只有一黑袍身影坐于案前。兜帽很大,遮住了大半张脸。
姜隐步入暗厢,恭敬做礼“阁主”
“坐”黑袍身影指向一侧矮案,声音极为清冷,很明显是女声。
“是”姜隐再次躬身做礼,作罢,这才轻步走向左侧案前。
黑袍身影拿起茶盏,微抿了口后,淡声道“近日的事,都听说了?”
“回阁主,听说了”姜隐恭声接话道。
“据说,这位神武侯,乃大月墨氏嫡子?”
“是”姜隐在心里组织了一番语言,继续答道
“神武侯,姓墨,名书,被世人誉为我大月朝有始以来最年轻的军侯。
其人不过二十,却嗜杀成性,麾下三千不祥骑皆为鬼屠”
“坊间有童谣,曰:
“风雪杀人夜,不祥葬万千”
“森森白骨筑疆外,不恐幽冥,唯恐君”
“不恐幽冥,唯恐君...”黑袍身影低声呢喃,身子不着痕迹颤了一下。
姜隐有些绝望,苦笑道“纵上面处心积虑,谋划多年。在那位面前,也不过一刀罢了”
“姜隐,你,放肆了”
“素素姐!当日李御史等人连罪都未曾定,便被当众斩首。
就算上面还能维持,又能维持多久!这滩浑水,我入云阁掺和不起!”姜隐激动吼道,眼底深处的忌惮显露无疑。
主案前,黑袍身影缓缓掀起兜帽。一张五官精致,略施粉黛的俏脸再无半分遮掩,彻底暴露在空气当中。
“这入云阁,又岂是我能做主的”
云素素嘴角挂上些苦涩,难以言喻。看着侧案前的姜隐,她语气放缓了许多
“你以为,我不想走么?”
“走不了,你走不了,我,同样走不了。上面,选非你想得那般简单。你我,不过一枚棋子,甚至连枚棋子都算不上”
“这入云阁,我是阁主。可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