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方才硬闯城防,举兵围街,乃至当众踹飞本地知府等一切惊天之举。
如今在那一面面黑虎战旗下好像都算不得什么,甚至,连半点涟漪都不曾掀起。
入云阁五楼,一披头散发,宛若厉鬼的红纱女子站在窗边。
看着下方渐行渐远的队伍,看着队伍前列那袭已经模糊的年轻背影。
她双眼空洞,好似泄了气的皮球般瘫坐地上。
很快,数十名官差闯入会场。
不论众多贵妇还是入云阁内部人员,纷纷被缚。
而红纱女子就好像空气一般,哪怕官差从附近走过,也不曾多看一眼。
不多时,会场再无一人,只剩满目疮痍,一片死寂。
红纱女子噗嗤笑出声来,连带着肩膀一同抖动。
可很快又止住笑声,依旧面如死尸。不知为何而笑,也不知为何止笑。
她四周找了找,好似命运弄人,不远处的角落躺着一柄长刀,并未被人发现。
她跪在地上,手撑着地,艰难爬过去。
长刀很锋利,刀刃明晃晃。
她愣愣看了好久,最终,有些颤抖的拿起了长刀,架在脖子上。
听说用刀抹脖子这种死法很快,基本不会感到什么痛苦。
可这种说法究竟是谁所说,是人,还是鬼,不得而知。
红纱女子好像相信了这种说法,握住刀柄的双手猛得向下一拉。
几乎同一时间,长刀突然停在了脖颈处,只是多了一道浅浅血痕。
红纱女子大口喘着气,长刀当啷掉落地面。
她以为自己从来不怕死,自十四岁那年起,她便已经无惧死亡。
但就在刚才,就在直面死亡的那一刹那,她怕了,也怯了。
此时的她就好像一个溺水后爬上岸边的人,全身止不住的轻颤。
脖颈处火辣辣的疼,疼的她不由伸手捂住。
噗嗤一声,她又一次笑了起来,笑容间满是嘲弄,满是轻蔑。
不同的是,这次,她笑的是自己。
五日后,古镇内港。
不祥三千骑按部就班,依旧分散于白云军各营之间熟悉海战,学习常识。
至于数日前的那件事也逐渐被众人所淡忘,已经很少有人再去提及。
任江陵官场翻天覆地,海沸山摇,也和他们没有半点关系。他们要做的,永远都是在疆外,在大月之外的任何地方。
而就在所有人不曾注意之际,一则极为隐晦的消息秘密送至不祥将军厅。
而送来此消息的,正是富大海本人。
厅内矮阶上,墨书缓缓放下信纸,脸色明显有了抹动容“还,还他娘有这种事?”
一旁,富大海有些不自然“咳咳,照我说还得是当初那个天朝太硬了...”
想了想信纸上的内容,富大海继续说道“书哥,那猛犸大陆的狗崽子如今都盘踞在黑海诸岛。
听老魏那边说,上次我大月有三百多个年轻男子被秘密转移到了黑海诸岛,而猛犸大陆却足足海运了近三千名女子到来黑海育子。
而这次,听说那几个国家又准备海运来五千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