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何等悲凉,何等悲痛,才能写下如此悼念。没人能体会当时墨凌寒的心境,但那一桩桩,一件件的血事,却足以道出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墨书扯出几分笑容,轻松道“咱大将军,还挺矫情哈”
他很清楚,对猛犸北域的战争绝不是因他而起。如此大局,又岂能为一人而动,纵是墨家嫡子,也绝不可能。
但不可置否的是,那日的墨凌寒不再是大将军,而是三叔,他的三叔。
话音落下,富大海,南川,沈知安等人依旧默不作声,依旧一片寂静。
“哈哈!哈哈哈!”
突然,某处笑声传来。
狮狂放下酒碗,顺势抹去嘴角酒渍“要俺说也是,人都死球了还念叨啥,没劲!没劲!”
残耳瞪眼,抬手就是一巴掌“你他娘才死球了!”
“千户不是没事儿么,俺说说咋了...”狮狂一脸憋屈。
“说的对!”墨书笑着单手端起酒碗,环视众人“来!干!”
“干!”
“干!”
寒冬腊月,冷风呼啸。一碗烈酒下肚,众人皆多了份温热。
富大海瞥眼道“你个狼叼的,那书哥要真是没了,你就没一点儿念想?”
“没有”狮狂认真摇头,再道“俺会将害千户的兔崽子拿来涮锅子,大火,重油!”
“咳!”富大海一个没忍住差点儿喷出来。
若非攻打库尔国时他和狮狂等人都还是阶下囚,那么对前者之言论,他绝不会质疑。
“日后别让旁人给你涮了锅子”墨书无奈瞥了狮狂一眼,又好气又好笑。
转头,他看向坐在对面的沈知安“知安,现如今两域战况如何?”
沈知安快速放下碗筷,继而面色一正“回侯爷,在我大月军队的加持下,对北战果还算乐观。
月余前,南域大军已全面拓北近两千余里。不过自战初连连大捷后,眼下已逐渐陷入焦灼局面”
说到这里,沈知安明显有些黯淡,顿了顿后,这才继续道“就是我军,兵锋也不再锋利,时常会吃些苦头”
听完,墨书没有再说话,而是不由陷入了沉吟之中。
不可否认,眼下分布在猛犸战场的大月军队几乎绝大部分都是水军,且还都是南海疆的水军。
陆地作战,不仅不占优势,加之如今气候的原因,更是雪上加霜。
让一群原驻守在气候宜人,四季如春的南疆兵来此爬冰卧雪,寒风厮杀,其结果甚至不用想都能知道。
起初的连连大捷不过是士气高昂之际,而等那股劲过了以后,如今局面倒是常态。
良久,墨书抬头发问“南域诸国的军队,如何?”
沈知安默默摇头“说句实话,南域兵整体上都比不过北域兵。不论是单兵素养还是大规模行动,皆显绵软无力之风。
若不是我大月近六十万将士分布整条战线,往往充做先拓之军。别说拓北两千余里,就是两百里都难”
“知安说的不错,这段时间以来,对那北域兵我也是深有体会”何大山微微颌首,不由轻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