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不必叫了”安东烈摇了摇头,顺势擦去嘴角血渍。
“达渊,带上还活着的将士,走吧”
“将军!”西风军副将怒目圆睁。
安东烈提上些许笑意,然后努力坐正身子,看向周边不过数百人的亲兵卫队“还有他们,全都带走吧。能活一个,便算一个”
“我姑墨勇士,还从来不知逃为何字!”达渊愤然起身,果决断喝“来人!护将军突围出去,其余人等,随本将断后!”
“放肆!”安东烈努力撑起身子,死死盯住前者“这西风军,还轮不到你做主!”
“本将再说一遍,带上还能动换的将士们,走!”
“报!不祥主将求见!”
突然,一道断喝传来,全场鸦雀无声。无他,不祥主将是谁或许鲜少人知,但整个西风军高层却对此极为清楚。
“你,你说什么,来人真是不祥骑的主将?”达渊愣愣问道,直至现在还不曾缓过神。
安东烈强忍伤痛,费力道“快!快请!”
“不必了”
伴随着一道沉声落下,墨书手持血刀,大步走来,那套本就威严十足的古金麒麟甲也因沾满敌血而多了抹杀伐之气。
安东烈猛然抬头,并未看人,而是第一时间看向了那套满是血迹的古金麒麟甲。
“奴将,安东烈!见过天公子!”他轰然跪地,匍匐尊呼。
达渊来不及多想,连忙匍匐跪地“奴将,达渊!见过天公子!”
“见过天公子!”
“见过天公子!”
一时间,周边数百名亲兵,连同数名西风军部将纷纷跪地,放声高喝。
相较于方才,所有人的眼底深处都多了抹火热,乃至希望。
哪怕从未谋面,哪怕来者不过一青年面孔,但那三个字的份量却从未变过。
见此情景,富大海,残耳等人倒没有过多异样,对此好像早已见怪不怪。
不过对于随行而来的墨辰来说,眼前这一幕足以令他为之动容。看着四周内外那黑压压一大片的跪地身影,天公子之名在这一刻彻底具象化。
墨书上前托起安东烈,不免诧异“你,识得我?”
“是!奥不,不!”安东烈有些语无伦次,经过一番努力平复后,这才继续说道
“天公子在上,奴将曾有幸见过我姑墨都城内的中,中央广场上立着的那尊天汗石像。您身上这套麒麟甲,同天汗甲胄一般无二!”
“原来如此”墨书点了点头,随即正色沉声道“废话就不说了,眼下战局如何,其余几个大营可否联系上”
“联系上了”安东烈沉重点头,再道“不过,眼下除了我南大营还在抵抗,其余几个大营皆已兵败,就,就连我国的尔木元帅也已战死”
墨书眉头紧锁,这个结果甚至比他预期中最坏的结果还要坏。
整整二十余万人马,不过一夜间便接连被破,唯有南大营还在苦苦支撑。
而就眼下局势来看,敌军各部至多一个时辰便会将南大营彻底围死。届时,别说跑,就是插上翅膀也难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