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好像想到了什么,连忙抬头“不是,那这么一来,咱侯爷是不是就不走了?”
“怎么,你小子莫不是盼着侯爷走?”沈知安无奈道。
“倒不是盼着,就是,就是那西子湖宅子的事儿,不就泡汤了么...”方羽小声嘀咕道。
“滚滚滚!挂你的灯笼去!”富大海没好气道。
……
这一天,不只是庭院的人,驻扎在王宫内的不祥骑全都吃到了饺子。虽还未过年,但这顿饺子却预示着新一年的到来,旧一年的褪去。
在这片远隔万里的异乡,有人吃着月食,喝着月酒,唱着月音,一切的一切都遮掩不住思乡二字。
而过了这一天,他们,势必踏上新的征途。
正如墨道所言,眼下他们要做的事从来都不是糊涂事,给予大月万万子民最后一片栖息地,打消大月四疆之兵所有顾虑之根本,这,便是他们要做的事。
二月初,除夕
皇都城内一片喜庆,家家户户高挂红灯笼,稚子孩童尽换新衣裳。
不论城内城外,满是祥和明媚,灿烂笑脸。
男人们置办年货,妇人们大显厨艺,孩童们甚至等不到半夜,老早便偷偷将烟花炮仗拿了出来,比谁的响亮,谁的漂亮。
就当所有人都沉浸在欢乐之际,一支百余人的队伍缓缓抵达丽阳门外。
队伍前列,一身披大氅,内着锦袍的青年勒住马缰。看着前方那道城门,看着城门内那番盛世美景,他不由吐出一口长气。
“殿下,咱们该进城了”楚无河策马上前,抱拳道。
拓拔启并未有所动作,只是默默看着前方那道黑漆城门。
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一旦踏入这道城门,便要争,不争,也会有人逼着争。
对他而言,踏入这座皇都城又何尝不是踏入了一个新的修罗场。
“前方何人挡路!走开!!”
突然,后方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令拓拔启不由回头看去。
只见数辆马车相继驶来,左右骑卒护送,排场之大,甚至比起一方诸侯都不遑多让。
楚无河脸色一冷,赫然拔刀“给老子围了!”
一令断喝,队伍百余人纷纷拔刀出鞘,策马上前。
虽无甲胄着身,也无军袍彰显。可就是眼下这一道道身穿黑衣武服的寻常身影,却散发出了无比骇人的肃杀之气。
“大胆!竟敢当街拦我乌末国来使,你们想作甚!!”一魁梧将领跳下马车,环视周边一众持刀黑衣。
“乌末国...”拓拔启走马上前,眼眸逐渐冰寒“猛犸北人,来我月都,找死不成?”
“小子,不成想倒是有些眼界”魁梧将领冷哼一声,接着再道“我使,乃是奉乌末王之命,受东月帝之邀,来此合议军国大事!尔等若敢阻拦,后果当自行承担!”
“军国大事?”拓拔启似是有些不屑,嗤笑道“怎么,区区一个下国使臣,都敢同我大月妄议军国大事了么?”
“后生,如此口气,未免太大了些”敦厚声徐徐落下,一身着官服,略显消瘦的中年男人从马车内走出。
他先是认真打量了一番前者,继而缓缓说道“本使闻,贵国乃礼仪之邦,向来谦逊儒雅,气量宽广。而今一观,倒是让本使不免唏嘘”
马背上,拓拔启虎眸一凝,拔刀便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