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钧仰头看天,长长吸了口气。可也不过数息间,他便恢复如初“走吧”
……
当夜,颜府后院
颜方一人枯坐院中,任寒风肆意,冰凉刺骨,他也仿佛感觉不到般。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可那双眸子却早已无往日光彩,好像除了死寂便再无其他。
“父亲”一道轻声,颜南之缓缓走来。
“收拾收拾,今夜便走吧”颜方有些无力道。
“父亲!”颜南之眉头陡然皱起,整个人都肉眼可见的慌乱了起来。
“若你还认为父,那便听为父的话,带上你几个弟弟,走吧”
颜南之上前拉住那双冰冷的手,眼眶彻底泛红“父亲,究竟怎么了,为何要走!”
“咱们颜家,到日子了”颜方缓缓吐出一口郁气,似是不想再解释什么。
“难道,难道是今日二殿下同您说了什么?”颜南之不甘道。
颜方默默看着前者,不知过了多久,最终轻叹口气“你可知,为何今日除了北家那个武夫外,陇西一党便再无人前来?”
“您,您的意思是!?”颜南之面色大变。
“孩子啊,你要知道,这天底下永远没有谁是真正的朋友。尤其在这皇都城里,一旦没了价值,那随时都会成为他人手中的弃子”
颜方抽出手,满眼疼爱的摸着面前那颗脑袋“爹这辈子活够了,可你没有,你和你几个弟弟都没有活够。听爹一句劝,不要想着报复谁,你们姐弟几个这辈子若能平平安安,那爹也就知足了”
“父亲!”颜南之声泪俱下,她跪在椅前死死抱住前者,无论如何也不愿撒手。
“若想让天下人知,不掉几千个脑袋,又岂能如意”颜方嗤笑摇头,像是自语,又像是唏嘘。
了了半生,到头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他想了许久,可最终也没有一个答案。
或许曾经的他有,那个意气风发,初入仕途的他。而此时的他,却早已忘怀。
“好了,该准备的为父已经为你准备好了,走吧”颜方缓缓起身,最后一次摸了摸那颗脑袋。接着,他果断转身,大步离去。
寒风阵阵,月光隐隐
颜南之瘫坐原地,看着那个越来越远的背影,她只能看着,如小时候那般什么也做不了,直至背影彻底消失在黑夜中。
……
半月,短短半月间,皇都城腥风血雨,河西派系数名颐养老将横死家中,不知原因。
一时间,朝野震动,百姓惶恐,上至朝廷大员,下至走夫贩卒,无一人不提心吊胆。
坊间流言四起,有人放言此乃西陆杀手所为,目的便是震慑朝廷,制造恐慌。
又有人放言,此乃某个河西老将强行霸占少女,江湖中人为举正义,纷纷入都诛奸佞。
更有甚者放言道,此间之事实乃一场拍卖引起,河西诸将家中小妾为了一件宝钗大打出手,从而引得各家夫君拔刀一怒为红颜。
千人千面,万人万言,至于真实与否,好像并没有多少人在意。
不过是多些酒后谈资,又或是原本谈论张家长李家短的那帮人找到了新的张李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