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当我胡说八道,别放在心上。”
而郝院长也随即换了一个话题,“钟家最近出了不少事,我也没想到他们夫妇一直对你不好,每次我去家访,你怎么都不说啊。”
钟书宁习惯报喜不报忧。
对他们这些孩子来说,能被收养,已经很好。
要知足,懂感恩。
“不过钟家最近也出了不少事……”
两人又聊了会儿,钟书宁却觉得今天的郝院长,莫名有些古怪。
直至离开孤儿院,这种感觉仍挥之不去。
陈最与她应该只见过一面,而且是来捐款的,怎么就得出他不好惹了?还是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钟明曜察觉她的反常,询问,“姐,郝院长跟你说什么了?”
“闲聊而已。”
钟明曜可不信只是闲聊。
以前他家每年都会给孤儿院捐款,然后来拍个视频或照片,用来宣传做慈善,这位郝院长左右逢源,挺能说会道的。
孤儿院橱窗的悬窗栏里,也常年都有跟父亲的合影。
他这次过去,发现照片全都被撤了。
即便他们家落魄,但这些年捐款也是实打实的,倒也不必这么势利吧。
钟书宁要去练舞,钟明曜便送她直接到舞蹈教室。
她练习起来,就忘了时间。
当李垲来接她,天色已完全黑透,她没直接回兰庭,而是就近去了趟附近的中药材铺。
店员见到她,笑道:“钟小姐今天又想买些什么?刚到的沉香和桂花不错。”
“好啊,再给我称一些安息、白芨、桂皮……”
店员一一记下,“要打粉吗?”
钟书宁点头。
直接打成粉,她制香方便。
抓药材,再打磨成粉,需要不少时间,她去附近吃了点东西,让李垲陪她用餐,他不愿意,只在不远处等着。
一个人吃饭,总是有些无聊的,她看了会儿手机,手中拿着筷子,不停拨弄着面前的几片菜叶子,迟疑片刻,还是拨通了贺闻礼的电话。
这个时间,他如果休息,也该醒了吧。
电话拨通,一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也许还在休息,亦或在忙?
钟书宁刚准备按断电话,却被接通了,她都没察觉内心一阵欢喜,正欲开口,那端却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好。”那声音轻柔,又娇又媚。
钟书宁拿着筷子的手,忽得顿住,直至一只筷子滑落,撞到餐盘,发出脆响,才恍然回神。
“喂?”见她一直不出声,对方又问了句。
钟书宁则看了眼拨出去的电话,的确是贺闻礼的手机号,“这不是贺先生的手机?”
“找闻礼啊?他在休息,你有急事?需不需要我去叫醒他?”
那一刻,她的大脑忽得空白。
直接说了句,“不用。”
然后,挂断了电话。
那女人的声音却萦绕在耳边,挥之不去。
休息?是在睡觉?
他身边还有其他女人?
她微垂着头,攥紧手中的筷子,努力克制着情绪,却有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楚,似潮水般铺天盖地涌上她。
只觉得胸口闷得厉害,好似有什么东西在绞紧她的心脏。
空气好似瞬间变得滞涩,她嘴角的笑容逐渐僵硬,就连握住筷子都变得勉强。
这种感觉,她从未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