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做的事情也简单,身强力壮的,站在城墙后面,对着指出的方向射箭就行。体弱的人,在城楼下,跟着荆州军的民夫,将滚木擂石箭矢等,运输到城楼上即可。
至于西凉军得胜之后的报复,呵呵,说得好像若是自己不帮忙,西凉军破城之后,就会善待自己似得。
那群西凉军禽兽,才不会在乎我们这些个壮丁,是否为他们干活过,破城后屠城,西凉军从来都是这么干的。
廖立当时说完了简单的许诺,所有的壮丁立刻响应,比士颂想象的还要顺利。
士颂自己本来还有些疑惑,但潘濬、刘先笑着给他说这就是仁义儒学的力量,大家伙都相信主公啊,士颂心里才逐渐安定。
现在,西门外,西凉军精锐步兵不顾箭如雨下,任凭袍泽倒地也绝不回头看一眼,硬是冲到了城墙下搭起简易的云梯。
而跟在他们身后的李利、李暹,也带着下马步战的飞熊军亲卫数百人,顺着云梯,就杀了上了城楼。
他们的部队,化身为西凉军的尖刀,刺入新安城头。
李利、李暹二人都是李傕兄长的儿子。李傕兄长死后,一直跟着他们的二叔李傕。
可是今天,两人感受到了李傕的杀意,两人心里都明白,今天自己要么死在城头,要么就拿下新安,杀光荆州军。
他们俩,只有这两种选择。
“杀上去,杀不完荆州军,我们都得死!”李暹举起盾牌,挡开飞来的流矢,高声呼喊手下的飞熊军,跟着他一起,攀上本就不高的城墙。
昨天夜里,荆州军组织民夫,用泥土装袋,将城墙隔成数段。
只可惜时间太短,还没有全部完工,李暹带着飞熊军精锐杀上城墙之后,留守新安的雄武军,没有预料到,这伙敌军如此强悍。
在猝不及防之下,被他们击溃,让李暹占据了一段城墙。
“狗东西反了天了,跟老子上!”鲍隆大喊一声,就带着亲卫杀了过去。
昨夜鲍隆率领雄武军突围出来后,休整的时间可不短。
现在更是率领留守的雄武军,作为西门城楼的将领之一,本来信心满满,觉得对面攻城,定然会吃大亏。结果对面直接就杀上城头了,鲍隆感觉自己被打脸了。
“去死!”鲍隆冲到跟前,将沾满鲜血的长矛投了出去,将一个悍勇的西凉军刺穿。
可这人却还硬撑着不倒,在他战友的帮助下砍断长矛,对鲍隆怒目而视。
虽然是敌对双方,但鲍隆心中,还是对这人有些敬意。
他刚想称赞两句,结果一浑身是血的西凉军伤兵,直接冲过来,一把将他抱住。
借着冲力,就向城墙下跳,口里大叫道:“偷袭的小人!拿命来。”
“将军,将军!”鲍隆的亲卫虽然昨夜鏖战一夜,但也紧跟鲍隆左右。眼见自家将军就要被人抱着跳下城墙,怎可能无动于衷。
瞬间,数把长枪大刀,刺入这人身体,还有一人同样抱住鲍隆,用力拉住。
不过他们这一喊,倒是引起了李暹的注意。长刀一指:“斩杀敌将,守住城头!”
鲍隆听到对方如此看不起自己,心头火起,提起砍刀就冲了上去。
“毛都没有长齐,还想杀老子!”他左右挥刀,连斩数人,周围的荆州军士气大振。
李暹心知情况危急,也不顾自己安危,也提刀迎上了鲍隆。
别看他只有二十出头,在西凉军中摸爬滚打了多年,能当上飞熊军的都尉,可不单单因为是李傕的侄儿。
李傕亲族子弟可不少,他能上位,自有他的实力做支撑。
尤其是现在陷入危机,李暹可以说是被逼入了绝境,把自己看家的本事,都使了出来。
他招招都是搏命的狠招,让鲍隆应接不暇。
几回合下来,鲍隆反而被李暹逼的连连后退,腰间和右臂,都被李暹砍伤。
鲍隆的亲卫们,同样也是叫苦不迭,他们和李暹手下的飞熊军一接触,就知道对面这些人不简单。
加上李暹所部飞熊军,也都能明白李暹让大家拼命的原因。
“攻不下新安,老子反正也是死!而且可能死的更惨。”怀着这样的心境,这支本来就实力强悍的飞熊军将士们,爆发出来极强的战斗力,反而将鲍隆带来支援的荆州军,杀得分崩离析。
“咔。”李暹的长刀,将挡在鲍隆身前的最后一个亲卫的脖子砍断。
他提着还在滴血的刀,用仿佛冒着绿光的眼睛,死死盯着鲍隆,露出了西凉军标配般的诡异笑容。
想到自己被这样的敌人看不起,鲍隆又羞又怒,不顾自己的伤势,提刀就砍,结果李暹轻轻松松地就挡住了。而且顺势一脚,踢中鲍隆小腹,将鲍隆踢翻在地,鼻子里冷哼一声,将长刀对准了鲍隆的脖子。
“嗖!”
飞来的不是利箭,而是流星锤!
甘宁的流星锤,挡住了李暹这一刀。
周围的荆州军,拼命冲到跟前,将鲍隆拖了回来。
李暹虽然想要砍杀鲍隆,但在甘宁的干预下,却也毫无办法。
这个新冲过来的荆州军武将太厉害了,他一手拿着宽刃砍刀,能直接把飞熊军将士拦腰砍成两段,一手拿着带锁链的流星锤,隔着三米外就能将飞熊军将士的脑袋砸开花。
李暹眼看甘宁率军救走鲍隆,在西凉军中大杀特杀,心中当然恼怒。
而甘宁根本没有在意他,而是径直地杀向他们攀爬的云梯处,想要带人,把云梯推倒。
“来将通名!”李暹终是放弃了追击鲍隆,提刀迎上了甘宁。
甘宁不但没有搭理他,见面就是一刀,被他勉强挡住。
他没有想到甘宁如此难厉害,即便是挡住了他的砍刀,还得防着他打向你面门的流星锤。
他躲避稍慢半拍,自己的左耳,就被流星锤给刮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