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魏延几乎是和他同一时期投效士颂的荆州将领,虽然魏延是主动投效,自己是被迫归顺,但自己和魏延相处久了,对于他这个荆州的“伙伴”也有不一样的认知。
毕竟是自己的后辈,在荆北派系越来越明显的局势下,自己对魏延还是很有期待的。
却没有料到魏延居然折在了攻略益州这种破战上,黄忠的内心,又悲哀又愤怒。
黄忠带着他的赤血近卫队,这支身披重甲的部队,一马当先,冲上了绵竹关城楼。
而后,从改良后的云梯上,爬上来的第二支部队,便是父亲被黄忠斩杀的唐瞬的部队。
冲在最前面的,正是唐瞬和他麾下最精锐的部队。
大盾手孙老头,也可谓是天生大力,居然扛着荆州军的重盾,爬上了绵竹关。
要知道,他身上的重盾可不是一般的重盾,而是他自己改进过的,简单来说,就是他把他的的盾牌,又给加厚了,他的大盾,厚盾相当于别人两个盾牌厚,重量更是其他盾牌的两倍。
现在,孙老头正把大盾举过头顶,护卫着自家的主将唐瞬,挡住益州军躲在城楼后抛射的箭矢。
很快,唐瞬率领的部队,便超过了黄忠,率先和再次冲出来的益州军,混战在一起。
只不过,本来就没有多少战意的东州军,面对士气如虹的唐瞬所部,瞬间被击溃。
“这就是荆州军的主力部队吗?竟然强悍如斯。”黄权一直在后面指挥,虽然听说过荆州军战力强悍,但他只见过被士颂驱赶来攻城的益州降军。
至于后来魏延部混在其中的部队,还有吕岱攀越山崖的军队等,他都只是听闻荆州军正面交战如何如何强悍,但却一直都没有一个直观的印象。
毕竟在他的思维中,吕岱也好,魏延也好,都是被自己麾下的吴懿和张任击败,甚至击杀。
荆州军所谓的强大,在他看来,也不过如此。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本来空旷的绵竹关城墙上,荆州军冲了上去,益州军也冲了上去。
就好像两股水流对着冲击。
结果,本以为会是势均力敌,旗鼓相当的撞击,却是益州军这边的军势,一触即溃。
不,黄权知道自己说错了,不是一触即溃,李异和他麾下的东州军没有后撤,而是就在交手的瞬间,大量地被荆州军斩杀。
黄权看得清清楚楚,荆州军的军士,挡住益州军的刀枪,而后反手便将益州军击杀,出手比益州军快得多,似乎,力气也大得多。
说白了,不论是单兵素质还是团队配合,益州军这边,全面处于下风。
“啊!”这个惨叫声黄权听的耳熟。
抬眼看去,正是东州军最后的主将李异,他带着麾下最精锐的亲卫部队,正面迎上了荆州军中,冲杀在最前面的一员小将。
那小将虽然也有旗号,但黄权并不熟悉,多半只是荆州军中普普通通,平平无奇地一员年轻将领罢了。
但就是这种心态,让李异吃了大亏。
李异本想着斩杀荆州军中领头冲锋的武将,拦住荆州军攻击的势头。
于是他迎面撞上了唐瞬,唐瞬手上的一把唐样长刀在李异看来,太过纤细,好似一口长剑,但却只开锋了一面。
“嗯,不过是个力气不够的绣花枕头罢了。”李异觉得自己运气不错,遇到了一个力气不足以拿起朴刀的荆州军小将。
他脚下的步伐是越来越快,想要早点斩杀此人,为益州军后撤赢得时间。
是的,这一次,他没有想着击退荆州军的攻击。
他心里明白得很,即便是自己击杀了这员荆州小将,自己多半也不是他身后,荆州军大将黄忠的对手。
忽然,李异心中一沉,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
“不对!这小子有古怪。”
李异对着唐瞬挥砍了三刀,乱军之中,自己的亲卫只怕也砍出去了数刀。
但唐瞬却能轻松游走在刀刃之间,甚至都没有举刀抵挡,便近身到自己身边。
随后,长刀出鞘,自下而上斩击。
李异慌忙间侧身躲避,可依旧来不及,被唐瞬斩断了左臂。
而后,唐瞬又跟上两刀,把李异身边的两个亲卫斩杀,若非李异咬牙后撤,退到其他亲卫的护卫中,很可能也会一起被唐瞬斩杀。
“好快!”李异忍着剧痛,和手下一起后撤。
对于唐瞬,他唯一的印象便是这小将出手速度极快。
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自己不是这人的对手。
混战之中,十数个益州军护着李异退到城楼下黄权所在处。
黄权看了李异一眼,知道自己最后的幻想,只怕是不可能了。
“将军负伤,我们还是撤吧,张任将军他们应该已经开始后撤了,我们可以和张任将军他们交替掩护后撤。”
黄权的想法不错,只不过,荆州军,或者说法正没有给他们机会。
法正本来就站在攻城塔的最高处,俯瞰战场,一目了然。
见到李异被唐瞬击退后,顺着李异后撤的线路,他也看到了黄权。
法正没有客气,亲自调集了数个弩车和投石机,将重弩和石块,砸向了那个区域。
“轰隆,轰隆隆。”
重弩没有射中黄权,但也把周围的亲卫们射穿了不少。
而同时,巨石打碎了城楼的屋檐,大块大块的石料就此砸下,将黄权和李异,还有他们的护卫们,都埋在了里面。
“敌军守城主将已击毙,所有人,呐喊出击!”
法正兴奋不已,随即向身后发出了攻击顺利,已经拿下绵竹关城头的信号。
“杀!杀!杀!”
他身后,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响起,数万荆州军潮水般的涌了上来。
士颂和他麾下的荆州军,用最直接最强硬的办法,强行打开了蜀郡的门户,拿下了绵竹关关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