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清,只觉肚子一阵痛感。
轮子从地上划过的声音、哭声、祈祷声……这是在做梦吗?还是她已经死了?
“啊!”
“醒了醒了,沅沅醒了!”
她还未恢复意识,额头上搭了一只温柔的手,睁眼看见母亲泪眼婆娑。
“妈……”
她的声音沙哑到连自己都害怕。
“别说话,你还虚弱,你爸去叫医生了。”简母抬手抹了眼角的泪水。
头还疼,简知沅只记得自己落水,后面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
医生很快赶来,给她做了基础的检查。
“没什么大问题,好好休养,等孩子情况稳定下来,就可以让她们母女俩见面了。”
孩子?简知沅倏忽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母亲,情绪貌似有些激动。
简母按住她的手,点点头,安慰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那孩子早产,但她和你一样坚强,不会有问题的,放心啊。”
有了母亲这句话,简知沅的心稍稍放下,就在此时,一个清瘦的身影跌跌撞撞跑进来。
郑筱看到她没事,扑进她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沅沅,你没事……太好了,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
“我没事,我们都没事。”简知沅声音沙哑虚弱,但看到好友平安健康,从应激创伤中恢复过来,这一切都不算什么。
郑筱的父母跟在她身后,听了这话,同情怜悯的眼光向简母投去,无声叹了口气。
“好在罪魁祸首都自食恶果,遭到了惩罚报应,都过去了。”
简知沅晃了晃自己的头,她问母亲:“韩凛进去了吗?”
她很在意这件事,韩凛作恶多端,死不足惜。
简母拍拍她的肩:“他死在海里了。”
这样的结果倒是大快人心,可却便宜了韩凛,他折磨别人这么久,自己倒死的痛快!
她扯扯嘴角,总算不枉她身涉险境,过程曲折些,但总算做到了永绝后患。
这本应该是件高兴的事,可简知沅却敏锐察觉大家的神色有些勉强和沉痛,她不理解。
她环顾一圈周围,意识越发清醒,想到一个问题,脸色僵了僵。
“行深呢?”
“他……”
“他没事,只是工作太忙了。”
“对,他工作太忙了,过段时间就会来看你。”大家附和。
不对劲,简知沅摇摇头,将目光投向郑筱,对方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而低着头。
“你觉得这么拙劣的隐瞒,能瞒住我什么?”
简知沅反问一句,大家都说不出话了,趁他们沉默间,她把母亲放在旁边矮柜上的手机拿过去。
“沅沅!”简母连忙去拦:“别……别看。”
“那您告诉我,行深在哪儿,他怎么了?”
“他……”简母摇摇头,眼泪决堤:“他下水救你时被韩凛捅了一刀,现在还昏迷不醒。”
“带我去见他。”
简知沅表现得比他们预料的淡定,但是这种淡定里面透露着一种潜在的剧烈悲伤。
简母张了张嘴,知道劝不住,只得答应下来。
“好,我带你去。”
傅行深也在同一家医院,看到她来,傅母又惊又吓。
“知沅,你……”
“妈,我要见行深。”
眼神闪动,傅母担心地用眼神询问简母,可对方只是闭眼点点头。
进入病房,消散不去的药水味儿冲击着简知沅的鼻腔,她只径直走向病床……
“行深,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