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怼了一句:“开个店就自由吗?不是有个说法,开店容易,守店难?”
李驰一脚踩在云中漫步上,把我给踩刹车了,我朝他瞪了一眼,乖乖让位给他。
他毫不客气地接过去,朝我笑了笑。
他边踩边说:“开一家店当然很累啊。但是第一家店赚到钱了以后,你就可以拿盈利去投资第二家,再用第二家店的盈利投资第三家,这样十年后,等你有了十家店的时候,你不就财务自由了?”
我嗤之以鼻:“听起来很像天方夜谭。又不是在玩《大富翁》桌游。”
胡之菲帮李驰说话:“那可不是什么天方夜谭。餐饮模式是可以复制的。我爸有个朋友就是靠投资海鲜酒楼起家的,后来都发啦。”
我皱了皱眉:“那现在呢?”
“现在把店都关了,移民海外了咯。”胡之菲说。
“所以啊,如果生意真这么好做,他为什么还把摇钱树给卖了?”
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表示:我就知道,生意的风险很大。
胡之菲又说:“08年以前什么生意都好做,后来竞争就开始激烈了,特别是15年以后,生意越来越难做,谁知道还碰上了个疫情。我说的那个开海鲜酒楼的叔叔还算好的。疫情第二年就把店给全关了。要不然亏个三年的话,真就哭都哭不出来。”
好像是这样的。这几年,就算我一个普通人都感受到了经济的寒冬,更别说那些在一线的老板们了。
“所以说,我爸常说自己最倒霉的就是错过了一线城市的房价上涨红利。如果那时候趁服装行业刚开始衰落的时候,就把厂子给卖了,再注册个电商公司,来上海买几套房,那我现在可就是妥妥富二代了,开玛莎拉蒂那种级别的。”胡之菲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
“现在所有赚钱的行业都得依托互联网吧。”我在一旁的扭腰器械上扭了两下,说,“我看我们教培这行也有在线上做的。之前有个教在线英语的老师就跳槽到了老魏那儿。”
“都想轻资产创业,所以线上也卷啊。我看过一篇写网红经济的报告,说颜值主播的打赏率近年来呈断崖式下跌。三年前能月入二十万的主播,现在只能月入两万了。那算是直播10时代的结束,现在是直播20时代,就是直播带货。只不过吧,直播带货现在也已经很难了,竞争太激烈,资源都被头部主播给瓜分了。”
胡之菲一说起这个来,就拿出一大堆分析数据:“还有我认识的那个做自媒体的朋友,你知道她今年这一年的创作激励都降到多少了,据她自己说,几乎是从前的十分之一,所以她现在只好改行做带货,不改行根本不行,自媒体赚不到钱了,可是一开始带货吧,粉丝就掉得可快了。”
我有些担心地问:“那你怎么办啊?你现在才切这个赛道会不会太晚了?”
“我还是有点不一样的。我是前端,我爸的服装厂就是我的大后端。我都是拿仓库里的存货卖啊,等于是我爸的分销商。再怎么说,有价格优势和渠道优势。”胡之菲自信地回答。
李驰说:“也不能太乐观,做着看吧。遇到问题解决问题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