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火之事本就是子虚乌有,可在这个节骨眼上无缘无故溺死了两个太监……徐玉宁没想到背后指使太监殴打珍珠和翡翠之人如此沉不住气。
徐玉宁拿起桌面上的那枚芙蓉玉坠看好一会儿,又放了回去。
那两个溺死的太监尸体打捞上来没一会儿,皇后娘娘就派人过来请珍珠和翡翠过去指认盘问。
珍珠和翡翠去时,望风亭的洒扫宫女已经指认那两个死去的太监近日经常出现在盈袖阁附近。
可以确认殴打珍珠和翡翠的就是这两个太监,但是纵火的到底是不是这两个太监,难说。
皇后和皇上又命人在宫里查了十来天,但是查到两个死去的太监身上,线索就断了。
颇有些死无对证之感。
荷花池溺死了两个太监一事,阖宫上下都差不多知道了。
常春宫——
沉碧得了消息匆匆进来告知楚妃。
楚妃手正捏着一颗紫葡萄剥皮,头也不抬:“怕什么,再怎么查也查不到咱们头上。”
第一次指使这两个太监打珍珠的,是康嫔,第二次指使那两个太监把打翡翠的,才是她。
将手里的葡萄含进嘴里,楚妃又问:“徐美人那边可有说什么?”
芙蓉玉坠子她已经送到了徐玉宁的手里,刚好盈袖阁又走水,徐玉宁差点死在里头,她不信徐玉宁还坐得住。
然而沉碧却说:“徐美人似乎不打算再追究此事了。”
“为何?”
“奴婢不清楚,只知道今日慈安太后派了青荷姑姑过去。”
楚妃一顿,也没了吃葡萄的心思:“李嫔、徐玉宁,这两人还真有点意思。”
这日,盈袖阁的院墙和厨房都修缮好了,盈袖阁走水一案也总算有了结果。
此案注定是一桩悬案。
宫中投入这么多人力物力风风火火闹了大半个月,萧夺过去给慈安太后请安时,慈安太后出面调停:
“既然人没伤着,那两个太监也死了,何苦再如此劳师动众,闹得后宫不得安宁。”
萧夺脸色不悦,慈安太后又道:“就听哀家的,此事就此作罢。前朝还有一大堆事,你是天子,不能总盯着后宫这一亩三分地。”
萧夺只能起身:“母后教训的是,儿臣记下了。”
等萧夺出了慈安宫,慈安太后叫来了青荷。
“徐美人此次受惊了,你把哀家新得的蓝缎子给她送去压压惊,那样鲜亮的颜色,年轻姑娘穿才好看,给哀家留着也是白糟蹋。”
青荷领命去了。
桂嬷嬷过来帮慈安太后揉肩,陪她说话:“老奴瞧着,皇上不太高兴。”
“不高兴那也是他自找的!”慈安太后也没气道。
“当初哀家就不同意让徐玉宁入宫,弟夺兄妻,这话传出去好听?”她捻着手里的佛珠,“皇帝一意孤行,哀家与朝臣拦都拦不住,现如今只平添一对怨偶罢了!”
桂嬷嬷是伺候了她几十年的老人,哪不知她这是嘴硬:“若徐美人能低个头,皇上身边有个可心人也好。”
闻言,慈安太后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声音软和了不少:“别看哀家这个儿子表面看着面冷心硬的,实则心窝子那块肉比谁都软……哀家就怕皇帝这回,是真的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