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俱是一痛。
徐玉宁抬头,看着他眼下微微的乌青,她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萧夺眼前一晃,就看见一只晶莹碧透的镯子,还好端端地套在她的手腕上!
萧夺浑身一震:“你!”
徐玉宁声音微哑:“若非如此,皇上怎会愿意来见臣妾?”
萧夺喉咙一梗:“徐玉宁!你又骗朕!”
“是,臣妾又骗了你……”徐玉宁伸手紧紧环住他的腰,似不肯轻易放他走,“臣妾骗了您,臣妾吃的不是养容丸,臣妾吃的是避子丹。”
萧夺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似有些不能自持。
“臣妾也有私心,”徐玉宁将头埋进他的胸膛,眼泪似珍珠,一颗接一颗从脸颊滚落,
“臣妾的避子丹,是在盈袖阁的时候备下的,那个时候,臣妾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美人,后来虽升为芳仪,可是臣妾位分还太低,没有资格单独抚养自已的孩子,所以臣妾不愿意……”
萧夺浑身一僵:“可是朕……”
“是,皇上升了臣妾为贵嫔,还将臣妾安排进永宁宫,让臣妾成为一宫之主,”徐玉宁声音哽咽,
“还说过,不让我们的孩子受委屈,所以,
“臣妾来永宁宫的时候,是打算停掉避子丹了的。”
萧夺微微咬了咬牙,这一刻,他都不知道自已该不该相信她的话。
徐玉宁仰起泪湿的小脸,定定的看着他:“可是避子丹,要停半个月,排掉身上的药性才好要孩子……
“自臣妾搬进永宁宫以来,皇上宠爱臣妾,臣妾一直没有……所以才……”
“后来,臣妾又看到您,将李婕妤的孩子送给昭嫔抚养……臣妾很害怕……”
对于这个三番五次欺骗了他的女子,萧夺真是又爱又恨。
然而听到最后一句,他心头忽地一软:“……你怕朕把我们的孩子送给别人?”
“是。”
那天看到李嫔苦苦哀求他时,她联想到自已,所以才会生出一点不忍。
萧夺心绪如潮水,不停翻涌着,良久,他抬起手,擦去她脸颊的泪水:“朕不会……”
话落,眼中似闪过一丝受伤,又问:“难道你连朕也信不过?!”
徐玉宁头埋进他的胸膛里,她的肩膀一直颤抖着。
对于眼前人,如果信任有十分,她从来只敢信三分。
然而此刻,她伸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襟,愿意再信他一分:“皇上一言九鼎……”
说完,她踮起脚尖,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将他的头往下一拉,红唇朝他贴了上去。
她说:“避子丹的药性已经排干净了……”
萧夺呼吸一重,用力扣住了她的腰,将她狠狠揉进自已的身体里。
狂风骤雨来临的时候,徐玉宁听到他在耳边轻轻地说道:“若今后,你再欺瞒朕……朕不会轻易原谅你……”
徐玉宁心头忽地一震。
指甲深深陷进他宽厚的虎背中。
次日醒来时,徐玉宁睁眼,没有看到萧夺的人。
她坐在床上,怔怔地发了一会儿呆。
玛瑙撩开帷幔,回想起皇上出去的时候,并不太愉悦的神色,她有些没底:“娘娘,皇上已经去上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