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赫只喝了半杯,剩下的被他放在床头,正巧屏幕亮起,时尽折拿起手机看一眼。
是各个软件的推送消息,里面有些眼熟的东西,比如晚上才见过的那一排豪车,比如说还没发疯的程佑安。
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难怪四个多月就能废掉一个心智不坚定的人。
时尽折按掉手机,该给池禹透露的都说了。
他现在就一普通人,和程家的关系特殊,再加上舍赫的特殊,某些事能不亲手做就不亲手做。
掀开被子,时尽折发现自己的枕头又没了。
从柜子里又拿出一个枕头,刚枕上去,先头用那个就被舍赫甩出去,用他继续代替枕头。
时尽折按住那只从后伸过来的手:“放好。”
舍赫手不能动,就动尾巴,“你以前都对我言听计从的。”
“以前是以前。”
以前心如止水,只当她是一条会说人话的蛇,自己对条蛇能有什么想法。
舍赫指尖在他身上一点一点的,明知故问:“那现在呢。”
抚了几下身上的尾巴,时尽折说,“现在怀疑我父母里是不是有一方姓许。”
尾巴滑滑凉凉的,如果是夏天,手感一定更好,
舍赫被他摸得发飘,抽手按住尾巴上的手,“放好。”
“又学我。”
“不可以吗?”
“可以。”时尽折躺平,把另一只手压到舍赫的尾巴上,腹鳞的触感有点不一样,更平滑,需要用点力。
被子下,那条尾巴被按的整个儿都缩了一下。
握住舍赫的一只手,时尽折像握笔似的,压着她的甲床,用舍赫自己的指甲轻轻刮过去。
舍赫不知道什么是克制,不会压抑呼吸声,不会装作若无其事,所有的身体反应都被反馈给时尽折。
他收回手:“你不让我睡觉的时候,我遭受的就是这种折磨。”
“知道了。”舍赫收走尾巴,两只手臂也从时尽折身上拿下来,然后趁其不备,又攀上他的脖子,“但我不改。”
她跃跃欲试的,“像刚才那样,再来一次吧?”
时尽折舔了下嘴唇,想说的话都卡壳了。
这怎么还给她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了呢。
天亮前的睡眠时间被尾巴一次卷走,等他能睡觉了再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钟。
手机上有几十个未接来电,还有短信,都是程愠发来的质问。
问的不是别的,而是那棵柳树,一碰就碎的枝干,死的不能再死。
时尽折把几个号码都拉黑,看见新闻推送,程家旗下的一座商场在中午十二点半发生爆炸。
现场图片黑烟缭绕,起因是一名被解雇的员工自称被逼得走投无路,所以做出自杀式报复。
打开评论区,除了祈福的,还有一堆发照片的。
事情来的猝不及防,但对于公关部来说,爆炸都比程佑安当瘾君子这事来的好解决,因为警察现在就守在病房外头等结果。
不为别的,就为今天凌晨在程家的远洋船里,查出了点不该有的东西。
没人知道这东西怎么来的,就踏马跟凭空出现了似的,和程佑安这事放一起,堪称火上浇油,百口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