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耹:“?”
时尽折是怎么看出来的不高兴?
她跟上时尽折和舍赫,眺着江饮雪的背影,“你怎么发现的?”
时尽折:“对你说话比打架之前有分寸了。”
江耹:“这有什么联系吗?”
“重新注意分寸,证明他在有意克制什么。”具体克制什么,时尽折不了解这个人,说不准的事也就没多说。
自己和江耹说到底就是队友,离朋友都还差着一步,提醒一句就够了。
略作思索,他说道:“你现在追上去,他心情说不准会好点。”
江耹挑眉,这么懂?
时尽折点头:“你试试就知道了。”
江耹半信半疑的追过去,见她走远了,时尽折虚拢过舍赫肩头,在她耳边亲一下。
亲完了,那种因为有人不方便又总想亲近她的劲儿发泄出来,心里总算舒坦了。
“为什么注意分寸就是不高兴,我也不懂。”舍赫抬手,手背贴在自己脸上,挡住第二下亲亲:“还有你是不是故意打发她走的?”
“是故意的,主要是每次江耹看咱俩的那眼神吧…”时尽折努力想出一个形容词,但没想出来。
舍赫替他说出来,“她有一种希望你对我别那么文雅的期待。”
“…形容的很准确,我确实这么想的。”
“也是这么做的。”
舍赫说完,突发奇想的去观察时尽折的脸,像是为了印证什么在做对比。
片刻后,她认同的点头:“确实一点都不文雅。”
“这不是能文雅的事。”时尽折现在跟舍赫的脑回路对接很准,一听就知道她在说什么。
没有了最初的不适应,他早就有跟她趋同一致,日渐直白的倾向。
“如果一个关系亲密的人永远对你文雅平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那你在他的生活中必定连可有可无都算不上。”
时尽折放慢脚步,等和前方的江耹江饮雪离得更远了才接着往下说。
“再说你觉得不文雅,那会觉得不好看吗?”
舍赫摇摇头,“不会不好看,只是和在外面保持风度有礼的样子差的有些大。”
“那就是了,剥开所有遮掩,赤裸裸的连同身体和神情都展露给对方,那种情到浓时那些样子本就是不太好看的,可你愿意给予对方尽情观赏的权利,那这种感情就会让这些不完美变得更加吸引人,除去身体本能,心理满足也会让人进入不可名状的状态,这就是为什么人类总对这种事热衷不已的原因。”
时尽折最后总结道:“所以我对你做不到文雅,如果哪一天我变得很文雅,那你就可以考虑考虑该怎么杀掉我了。”
“是因为你一旦变得和从前一样,就代表感情消磨殆尽了,对吗?”
“是。”
舍赫很沉静:“那我会的。”
时尽折没有被她的坦然直言吓到,这就是他想听的答案。
他问道:“现在知道为什么我说江饮雪不高兴了吗?”
“嗯。”舍赫没接触过的一面被打通,她得出结论:“江饮雪不敢让江耹看见自己的全部,因为怕,所以干脆不要。”
“真厉害,虽然我不清楚他的怕是哪种,但原因大差不差。”
舍赫抬眼望向前方,“把有思想的生命当作没有自由的道具,自然会胆怯。”
江饮雪战斗时那句话她听见了,现在联系时尽折说的,舍赫才明白是什么意思。
一次次的被强控,游戏凌驾在他们这种被限制的非常规生命之上,说不准哪天主人就被换了。